的绝望和煎熬。
紧接着巴尔思那个大家伙又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包饺子的羊肉用完了,所以我得跟他去羊圈里抓一只小羊来杀。
一个是包饺子一个是祭天,因为今天是立冬,显然立冬要比我的生日大的多,显然巴尔思这个大家伙再怎么喝酒喝醉也绝不会忘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立冬这个节气在古代就颇受重视了,那时,天子要亲率群臣迎接冬气,这一天即便再忙的农人也要在家休息一天,杀鸡宰羊,准备时令佳品。
一方面祭祀祖先,以尽为人子孙的义务和责任;一方面祭祀苍天,感谢上天恩赐的丰年,并祈求上天赐给来岁风调雨顺。
而巴尔思唯一能够拿出来犒劳自己和祭祀祖先苍天的东西就只有羊了,因为猪乌鸦那匹枣红马都是他的宝贝,是绝不会杀掉吃了的。
“小子,你去杀羊!”巴尔思一边比划着一边递过来一把寒冷锋利泛着乌黑光泽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羊血的杀羊刀。
凄冷寒风中我左手拿着一把小刀,比正常的水果刀还要小一些,但是看一眼就知道这把刀的锐利和血腥。
右手是一块红布绕成的红绳,是巴尔思要我在羊群中选中哪一只羊就把红绳拴到它的脖子上,既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彩头。
我从没杀过羊,或者我从未杀过任何动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巴尔思像个巨大的幽灵一样如影随形的跟在我后面。
他手里拎着一个刺眼铮亮的太阳能手电。
他也不说话,他知道我是个聋子,他也不喜欢跟我比划他觉得费力气,他自己总结出一套跟我相处的简单粗暴的方法。
要么直接把我从羊群里抓回去往地上一扔,要么直接递给我一把杀羊刀,简单明了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黑夜很黑,天上看不见月亮也没有哪怕一颗星星,我一步一步的在身后剧烈强光的监视下往前走,我必须得重新回到羊圈选一只最肥美的羊,杀了,庆祝立冬到来,祭祀苍天以及剁馅包饺子。
我的心里并不平静,努力回想着任何跟杀羊有关的经验和画面。
我停住脚步,仰望黑暗苍穹,高举手里的杀羊刀和红布绳,再次高声大喊,“啊啊啊……”
我突如其来的嚎叫让身后的巴尔思吓了一跳,以为我又要跟他打架,赶紧拎着太阳能手电筒向后跳了两步,我笑了,原来这个大家伙也会害怕。
我没有走向羊群,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相反的方向是猪圈,巴尔思家里所有的地方猪圈最为豪华舒适,是一个用彩色石棉瓦盖的一个小房子,甚至还有卧室和客厅的区分。那只叫阿大的猪冬天冻不着夏天晒不着,享受的不要不要的。
我什么都听不见,可是我的眼睛是黑夜的精灵,我看见了一只离群的羊,在温暖舒适的猪圈里。蒙古人要杀羊之前都会提前一天或者两天把选好的羊单独分出来,不让它吃东西,不再让它跟羊群在一起也不让它再回羊圈。
这是对要被杀的羊的一种照顾,也是给它一种死亡的等待。
巴尔思没有想到我居然看穿了他的把戏,顿了一下便大步跟了过来,还是不说话,也许他愈发觉得跟一个聋子说话是何等的愚蠢。
我很快来到豪华猪圈前面,阿大吃饱喝足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美滋滋的睡下了,反正它根本不需要担心哪一天被拉出去宰了吃肉。
它就是这个家里的活祖宗。
那只将要被杀的羊在客厅位置,它在瑟瑟发抖,它早已明白了死亡即将到来,甚至当我黑色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黑暗的猪圈前面的时候它就立刻双膝跪地不肯起来。
它的大限到了。
我从未如此认真的观察过一只羊,过往二十几年吃羊肉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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