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跟在他身后,一脸黑人问号,容军的后背也不佝偻了,背影笔直,看上去多了几分年轻的活力,不过这活力没持续多久,在看到沙发上的顾让时顿时偃旗息鼓,容晓看着面前笔挺的背影像个泄气的皮球般,又慢慢把腰弯下去,显出几分颓废的老态来。
“伯父回来了?”顾让没起身,他随意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挑眉笑道。
那声伯父叫得也没有多少真诚的意味。
容晓觉得有点不满,她不知道为什么顾让和父亲一直不对盘,但莫名就是不爽顾让的这个态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扔到顾让怀里,“行了,吃饭了,别说那么说了。”
这一扔,颇用了几分力气,顾让被砸得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容晓的意思,他将靠垫塞到背后,起身帮容军拉开椅子:“请,伯父。”
这声伯父终于没有嘲讽的意思了,容军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地坐下,他这姿势仿佛屁股下面的不是椅面而是老虎凳,顾让却没管那么多,拉完椅子后就直接坐容晓旁边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对了爸。”容晓给他夹了块排骨,“你出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就随便溜达了几圈,想着你们可能要回家吃午饭,就赶紧回来了。”容军嘴里嚼着饭粒,含混不清地说道。
“哦。”容晓盯着他漆黑的发旋陷入沉思。
容军却显得有些心虚一样,不停扒拉着米饭,菜都很少夹,“哎爸,你吃慢点,多吃点菜。”容晓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仿佛随口一问一样,道:“爸,你头发怎么黑了?”
容军呛了下,他脸色通红,手扶在嗓子眼儿,连连摆手,容晓忙给他递了杯水,他接过去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这才把嘴里的饭粒给咽下去。
“啊”容军往顾让那瞟了眼,顾让正吃着饭,看都不看这边一眼,他这才开口解释道:“我溜达的时候去染了个头发,好看吗?”
多么清新脱俗的借口!
容晓违心夸赞道:“好看。”
她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要编一个这样蹩脚的借口,但是看容军明显不想多谈的样子,就没继续追问下去,那边顾让也吃完了,他搁下碗筷,温和道:“伯父吃完就先散散步消化一下,这些碗筷我和晓晓收拾了就好。”
“哎,不”容军窘迫道,“你们好不容易回家,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们干,放着我来就好。”
“没事。”顾让还在微笑,“正好我和晓晓有些话要讲。”
他加重了后面的话的语气,容军了然,于是走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剩下容晓和顾让两个人面面相觑。
“刚刚那下扔得挺重的啊。”顾让直视容晓,似笑非笑地抱怨。“不开心了?”
“是。”容晓收拾着碗筷,不敢和顾让对视,也因了没有对视,一些话做做心理建设也就能说出口了,“你那样不太礼貌,而且对方还是我父亲,我觉得你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父亲??”顾让琢磨着两个字,突然抓住容晓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对你很重要吗?”
“是,非常重要。”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迟疑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你们俩不对盘很久了,看我父亲的态度好像他对你存着愧疚,这些你也没有和我讲。”
“所以我只能凭着我的主观感受去评论,顾让,你们之间怎么了?”
顾让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目光从容晓身上移开,“没什么。”他平静开口,“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这就是不肯说了。
容晓叹了口气,将剩菜剩饭盖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回头看的时候,顾让已经不在位子上了,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槽里,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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