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很喜欢。”
容晓一直观察着他的脸部神情,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免疑惑,何况刚刚才与顾让算是互通心意,所以也就直接问了:“这个陶瓷摆件有什么问题吗?”
顾让起身去拿了摆件回来,他手用力捏着陶瓷容器的器身,指关节泛白,容晓都有点担心他会把这个陶猪给捏碎,但他到底是顾着手上的猪还是容晓的生日礼物,手上力道减轻,轻轻将它翻了个个:“你看。”
陶猪的底端裂了个小口,从这个小口望进去,内部黑黢黢的,像是个黑洞一样,容晓一怔,问道:“里面有什么?”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从这个小口照进去,可是陶猪内部依然漆黑,丝毫不受外部光线影响,她奇怪道:“怎么会这样?”
顾让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作势要伸到陶猪肚子里,容晓屏声静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让的动作。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陶猪原本快咧到耳后根的嘴突然收回,傻气的笑容此时却显得有些诡异,容晓心底一颤,抬头看向顾让,他似乎并没注意到陶猪的表情变化,正在专心致志地在内部翻找着什么,她想出声提醒,却发现嗓子眼仿佛被糊住一样不能发声。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她抓住顾让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陶猪诡异的笑容,顾让扫了一眼,无动于衷道:“小把戏。”
他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两指微微用力,就将那东西从陶猪肚子里夹了出来。
容晓定睛一看,是个奇模怪样的虫子,在从陶猪内部出来时还在奋力扭动,可顾让手指微微收紧,它就跟被封印住一样,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容晓道:“这是什么?”
刚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能出声了,于是连忙告诉顾让刚才的异样。
“不能说话?”顾让蹙眉,联想到水潭时容晓也有过这样的状况,“这种情况出现多少次了?”
“大概是三次,还有一次是在城的家里。”
容晓提到城家里发生的灵异事件时,顾让光风霁月的脸上罕见出现几分尴尬,但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了,“除了说不出话,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容晓心底一凉,他这话连顾让都没察觉到的异样,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缠着她?它想要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嗓子发紧:“顾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你下水的时候,有个女人喊我的名字,我没敢应声。”
顾让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生生忍住,最后却是宽慰道:“没多大事,别多想。”
容晓睁大眼,明显是不信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揉揉容晓的头顶,安抚道:“真的没事,你时运走低,是会碰见这种事情。”
“等回城我陪你去上上香,去去秽气就好了。”
容晓想说你一个鬼怎么跟着去上香,但对上顾让认真的眸子,最终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她望向顾让手中僵直的虫子:“这是什么?”
顾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的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哎呀没什么,不过是蛊,别害怕。”
这声音是从陶猪身上传过来的。
声音温温柔柔的,但却听不出多大善意来,就算说着“别害怕”这种安抚人心的话,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包藏祸心。
顾让面色不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听得那个声音道:“哎呀轻点,疼呀疼呀。”
从这声音倒是感觉不出来它有多疼,反而像个小女朋友在对男友撒娇一样,偏偏用了甜腻的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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