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去求情的人让秦荇大吃一惊。
就连凌琬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想不明白,“江家那个女儿给温如瑾求情?”
愣了好一会,凌琬才笑,“这下可精彩了!”
温如瑾惹的事要说不大,也大。盛朝与北边几个部族虽说一直相安无事,可派使者交流却不多,可能十年才有一次。与其说是温如瑾得罪使者,不如说是对方先打听好了温如瑾的身份能力,拿温如瑾开刀试探皇上底线的。
可这样一来,温如瑾这件事又不是多大的事。
在盛朝的江山上,当着皇上的面拿他倚重的臣子的儿子开刀,这个臣子的儿子还是皇上准备下力气培养的人才……
所以别说温亭这样的老臣,就是秦荇,都知道皇上肯定护着温如瑾。
于是这件事的症结就偏了。
宫宴之后,秦荇和凌琬俩人毫不担心温如瑾的问题,反而研究起江砚为什么要给温如瑾求情这事来。
研究来研究去,凌琬一拍大腿,“温家那个子,就是长得好看了些,最近风头太盛。偏偏江家那个是个没脑子的,好在这回没脑子做的事情倒还不坏……”
秦荇听的无语,准备张口提醒凌琬还有件事没做。好在凌琬自己想了起来,“嗨,还是先别说这个了。鹤楚,你去库里挑些补品,再到御医院找那两位御医,给笑娘送去。”
秦荇彻底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准备好好与凌琬讨论一件事情,“公主,这次我在宫里做的事,我觉着,确实过于纨绔了些……”
“哦。”凌琬轻轻叹口气,孩子既然主动开口说这些了,她不能做出一副这不算什么大事的样子来,便扔掉手里的话本子,正襟危坐,“荇儿。”
秦荇点头,“嗯。”你说,听着呢。
“你觉得,你纨绔起来,有我纨绔么?”凌琬问了这么一句,随即想想这么问不妥当,便又改了口,“不对,有我一半纨绔么?”
这问题还真是……
秦荇认真想了想,摇头,老老实实承认,“没有。”
“那你担心什么。”凌琬侧卧回美人榻,拾起话本子,“俗话说的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不管你与人结交还是嫁人,别人都会说一句,你是我盛安公主府出去的人……”
都还没我一半纨绔,你担心什么,半点公主府出去的人的气概也没有。
对,还真是这样。前世的经历告诉秦荇,凌琬这话对的不能再对了。可有件事,秦荇好奇了很久,她知道自己不该问。
可鬼使神差地,就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公主怎么就能肯定,只会有我一人呢。”
你是盛朝最大的纨绔子弟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你喜欢我,接我到你的府里来宠着,我可以在外横行霸道。
可有一天你要是瞧上了别家的孩子,你把我送出去了,你接了新的孩子来,那我凭什么缠着赖着说自己是公主府出来的人?
这个念头,前世一直萦绕脑中,因为不确定自己能在公主府一直待下去,所以没有把这里当作家。
那种经年累月形成的不安全感太重了,以至于今生很确定自己就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就只是因为她是个与故去的驸马有几面之缘的孩子吗?
秦荇兀自出神,就听啪地一声。
凌琬把书撂在了地上,脸色很不好。
这还是凌琬头一回给秦荇发脾气,“你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不如去读读书长长学问,来这里气我做什么!”
可这发脾气半点力道也没有,轻飘飘干巴巴的,就像孩子赌气般。
秦荇不仅没有怕,反而笑了,边笑边给她告罪,“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走,不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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