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跪了个人,看见凌琬的马车,眼里抑不住的惊喜。
“我就知道,公主最得圣心,一定有办法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跑向这边,车夫急声警告。
鹤楚认出来人后让车夫停车,那年轻人激动地在外边喊起来“求公主救我父亲,在下有名画相赠!”
“混账东西,把公主想成什么人了!”鹤楚下马车,伸手把那男子提起来,“陈公子,你父忠心为国,公主自有决断,这名画还是拿回去吧。”
陈公子转眼望向车上,凌琬走下来,“回去吧,你父亲不会有事。”
“公主,这画还请收下!”这陈公子看起来有些固执。
不过是身外物,拿与不拿都没什么,拿了或许能让陈家人安心,凌琬这样想着,把画接到手里。
秦荇想缓和气氛,笑嘻嘻抢到手里看,“这是什么名画,值得这样再三相赠?”
说着她把画展开,随即表情古怪起来。
这画,这画的不是公主么
“这画从何而来!”凌琬看秦荇站住不动,也看了眼那画,只是一眼,她就像变了个人,周身散发出凌厉冷冽的气息问陈公子。
陈公子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上有老太太宠着,下有母亲姑姑们爱护,学问扎实、为人正直诚恳,可一直都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想问题过于简单。
直到陈家老太太过来,陈公子才肯开口说这画是他为救父亲,自作主张在父亲书房偷的。
“鹤白,你去把陈家书房再搜一遍。”凌琬现在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陈家老太太脸色灰败连连告罪,说自己教子无方,愿凭公主惩罚。
自家儿子在书房藏了公主画像,这要是皇上知道了怕真就没命了吧!
可不管老太太怎么跪着求饶,公主只是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谁也不理。
直到鹤白抱了一沓画回来。
陈老太太瘫倒在地,她也想不出,儿子这是造的什么孽。
“公主。”秦荇不能坐视不理了,前半天公主还在为陈大人和几位老臣求情,现在要因为几幅画改了主意,怕公主以后会后悔。
劝说的话还没出口,凌琬亲自下座位扶起陈老太太,请她上座,老太太云里雾里,凌琬面色恳切,“老夫人,琬琬有一事想问,这几年,陈大人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这回谏言获罪的人里,自己儿子是最年轻的一个,说句私心话,自家这儿子能进谏,完全因为平时几位大人照顾有加,常常教导,他为人忠厚老实,想给几位老大人助助声势罢了。
唯一的异常
“公主恕罪,老身思来想去,若说异常,只有一件”老夫人说着恕罪,接下来的话大胆得很,“犬子这官升的太快了。”
升官太快了
秦荇忽然想起来,这位陈公子的父亲,从前掌管司刑寺,从四品的官,可现在却已到了正四品上的位置。
升官升得快,一么,因为此人才大功高,陈大人勤恳多年,兢兢业业算得上,可实在没什么数得上的大功。
那原因便是这二了,有人刻意提拔了陈大人。
“是谁。”秦荇想得到的事情,凌琬自然马上就能清楚,她直勾勾看老夫人,老夫人神色一凛,忙答道,“老妇在家也猜测过,又找几位族老商议,平素犬子受几位老大人提携确实有,但这样大的能力,陈家没这样的人脉。”
只有可能是很高很高的位置上那几位。
凌琬轻笑着开始数,“许知游,周允,端王兄算一位皇兄,也有这个本事的。”
当朝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当今圣上,公主就敢这样轻飘飘说出来,像说中午吃什么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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