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说,老太太可不敢接话。
“我饿了”打从宫里回来,这都好几个时辰了还没吃半点东西,秦荇摸着肚子撒娇。
凌琬无奈叹气,“先用饭吧,鹤楚,你送老夫人回府。”
陈老夫人重重松了口气,行大礼告辞,带着孙子赶紧走了。
秦荇盛了白粥放在凌琬面前,“公主可想给荇儿说一说,说出来就好了。”
“你不懂。”凌琬端起家长架子,“吃了饭好好学习去。”
越是心里惊涛骇浪,越要做出平静模样,秦荇看她这般,心被揪起来似的疼。
“公主,我知道那些画是燕然叔叔画的。”秦荇也学凌琬平静的模样,用家常语气和她说话。
凌琬舀粥的手终于一顿,良久,苦笑一声,“你这机灵鬼。”
凌琬房里有幅画,山高水渺,意境非凡。最最要紧的,那幅画落款稀疏,唯有一“燕”字。
秦荇有几回赖在她房里看话本子,见过她对那幅画发呆。后来随周老师学了各种画艺技法,秦荇发现那副山水画不光好看,笔法也是非同寻常的。
但她远没到靠笔法意境就能识画的水平,她能判断出来,全靠鼻子好使。
那几幅画,和公主珍藏那副画有一模一样的墨香味。
“你不知道,你燕然叔叔,他呀,是”只有在秦荇面前,凌琬才会敞开心扉,说一说心中思念。
不等她说下去,秦荇俏皮接话,“燕然叔叔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凌琬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直点她额头,“你呀!”
斯人已去,最要紧的是眼前人珍惜当下,好好吃饭,保重自己。所以只要能让公主开心,秦荇不介意装傻卖乖!
所以她又加上一句,“但那是在公主心里,在荇儿心里,我爹是最好的男人!”保护她,教导她,愿为她付出性命的男人,当然是最好。
凌琬嗤笑。
这顿饭终于香甜地吃了下去。
有个人,你为他的离开吃尽苦头,在无数个时刻想起他,终于接受了没有他的日子,可他突然出现,是怎样一种感觉?
公主想念棠白的手艺,秦荇回府叫棠白,顺便整理书房。棠白欢欢喜喜走出府门,看见马车还没来,便抱怨车夫,“姑娘一阵子不在府里,这些车夫都散漫了。”
今天的天气太好,早起凉丝丝的空气让人舒服极了。
秦荇转了个圈,给棠白解释,“新做的衣裳,总窝在马车里谁能看得见!是我让他们慢些出来的。”
话是玩笑话,一转头,不防备撞上一人沉静的双眸。
猝不及防。
秦荇想拔脚走,想把这个人从生命中抹去,最好从不认识。
他却开口了,“荇儿,好久不见。”
“凌世子,好久不见。”秦荇礼貌回应,
“衣裳确实很好看。”凌均夸她,“是要去学堂吗?”
秦荇没理他,垂眼看阳光投在台阶上,温暖的光和整齐的阴影。
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他带来温暖的时候同时带来大片黑暗。
凌均轻轻笑笑,又看一眼她轻轻晃动的鹅黄裙摆,抬脚走了,仿佛刚才只是邻里间一次寻常打招呼,对方回应与否,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荇儿——”
未及有更大伤感,轻快的声音便响起来。
秦荇抬头就看见温如意咧着嘴朝她笑,玄青色这么稳重的衣衫在他身上硬是光彩夺目,秦荇也被感染得笑出来。
温如意骑马过来,手里牵着另一匹马,“秦励大哥写信告诉我你爱骑马,担心没人教你荒废了。”
“可我今天没空。”公主找回了燕然叔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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