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晴了天。
林溪收拾了行装,下了楼,准备行路。
“客官,昨夜睡得好?”二端了热茶来。
“来碗元宝,两个烧饼。”林溪点点头,随即要了早饭,四周望去,并没有人。
二应了,很快端了饭来:“客官,元宝烧饼。”
“怎得店里这样冷清?”林溪故作镇定,咬了一口烧饼。
“客观还不知?也是了,昨儿您没去那茶馆,倒也还好是没去””二凑近一些:“那茶馆昨儿出了命案了。”
“命案?”林溪喝了口汤。
“可不,那说书人被杀了,还死了一个,不知是什么人。”二轻悄悄说道。
“说书的怎么还被杀了?”
“可说,不过那说书昨儿正讲最近的大事,却就被杀了。”
“另一人呢,那个死了的?”
“那便不知了,我也是昨儿晚上听客官们说的,今儿一早,他们便去城郊看热闹去了。”
“什么热闹?”
“验尸。”
城郊一处空地。
许多人早已围在那,中间便是两具尸体,那盲女正跪在一旁,手边放着琵琶。
捕头和仵作站在一处:
“死者一,说书张氏,背中匕首,脊髓断裂而亡。“
“死者二,身份未明,心口剑伤,穿背而入,致命。”
林溪绕至盲女背后,往前挪了挪。
那盲女本低着头跪在当地,此时,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神依旧木然。
“盲女回答,地上死者皆是何人?”
盲女闻声,继续低下头,半晌:“胞兄,另一人不知。”
“谁杀了你的胞兄?”
“那日我下了场,胞兄随后也回到后台。我正收拾琵琶,胞兄如同往日,喝茶清口;却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
“可是地上死者?”
“或是。”
“或是?”
“女生来眼盲,并不可知。”
“继续道来。”
“那人只说四字‘不该乱讲’,随后将胞兄踢倒在地,之后我只听得胞兄一声惨叫,便再没声了。”盲女回忆着,声音无力却明白:“我不知所为何事,正准备为胞兄求情,却又听得胞兄生息,是让女往台口去,那声息已经不对,我只觉是不好了,便冲向台口。”
“之后?”
“之后才懂,是胞兄拖住了那人,想让我求助于台下。”
“之后?”
“台下先是一阵混乱,之后,便也无声息了…”盲女说到此处,不知是体会到昨日的惊险还是绝望,终于难以抑制,哽咽中说不出话来。
林溪环望过去,今日围观众人,其中昨日在那听书的就有许多。
周围的看客,却心急似的,只想听后面的事,不等捕快说话,便都催促起来,似乎盲女所说,又是一部戏文而已,同自己并非有任何相干。
林溪一时心中愤恨,想这些看客,昨日也是这样听自己的故事取乐的。便就往前挤了几步,想离那孤苦一身的盲女近一些。
盲女此时却愣了一下,稍偏头后,又低下头去。
“之后?”捕快问道。
盲女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愣了片刻,看客叽叽喳喳,仍旧催促。
“速说!”天气炎热,捕头很不耐烦。
“之后便听得倒地之声,随后,便就是官府到了。”盲女已经镇定下来,说完,手抚了抚放在一旁的琵琶。
“还有补充?”
“并无。”
“众人中可有谁知当日其他情形和线索的?”
一阵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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