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场地障碍赛”就是这样);另外,“常步”是行军步伐,“大跑”就是冲刺。
战马走的是什么步伐,听声音就知道:常步和小步走得慢,四蹄着地,“嗒嗒嗒嗒”四节拍(小步走得好的战马,后蹄子正好踩在前蹄印上);小跑的时候速度快了,斜对着的两只马蹄同时起落,成了两节拍;大跑起来,战马四蹄翻飞,沾地即起,“嗒嗒嗒”,感觉是三拍。
练了步伐还要练队形,比如横队、纵队、三角阵位、楔型阵位,还有转向保护、jiāo叉掩护……都要练。大部队有大阵型,小单位有小队形,什么情况下战马的间距应该是多少,都用木棍比着尺寸,不能有差错。
口令也要练。过去,骑兵口令是随便喊,跟在家里吆喝牲口没什么两样。有时候部队行军,路上遇到个骑驴的老头,老头冲小毛驴叫一声“驾”,骑兵的军马全都跟着跑。曾团长说这样不行,重新练!于是两个月以后战马就都服从“前进”、“冲锋”、“立正”的命令了。
练习新技术,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得下大力气。
大刘的班上有两个老兵王占奎(1942年牺牲)和刘金魁。王占奎是投诚的俘虏,原先是西北军的马夫,而刘金魁是被撤职离开团部斥候队的。“川老汉”受处分的原因是他遛马的时候到河边洗衣服,结果战马偷跑进老百姓的菜地,吃掉了好一大片苜蓿。老乡们告到团部,刘金魁副排长只好卷起铺盖到二连来当兵。不过他好像挺无所谓的,还嬉皮笑脸地说:“老子洗衣服洗裤子,一不小心把官帽洗脱了。”
第八章新来的团长(3)
刘春雷成天和两个老兵一起练“乘马越障”。这个项目对战马是个考验,开始的时候,由骑手牵着缰绳、引导战马空鞍跨栏杆,等马匹跳习惯了再骑上马练习越障。大刘的“公鸡”个子虽小,却很听话,练了不到一个月就能跨坡坎、过壕沟了。可刘金魁的战马却不行,两个箩筐上面摆一根扁担,它跑到跟前就站住,死活不肯跳过去,气得“川老汉”直骂:“憨马儿,傻大个,只晓得偷苜蓿吃!”“你跳不跳?再不跳,老子处分你!”马儿还是不跳。
也许是老兵原先的技术已经定型,改练新动作反而比新兵慢,因此有好些人想不通:“照原来的样子就挺好的,何必再搞一套?别新的没学会,旧的又忘了……”曾团长的态度却十分坚定:“要练!练好一个兵算一个兵,练出一个连算一个连。”
于是大家叫苦连天:况政委的“整风”劲头刚下去,曾团长的“整马”劲头又上来了,真是累死人……
在骑兵团,四连的训练是最积极的。四连是新连队,当时全团四个连,一、二、三连是红军连,黑马、红马、白马,行军出动整齐漂亮;唯独四连的战马是杂色的。老百姓以为四连是杂牌,就不大看得上眼,遇见“黑马连”、“红马连”,赶紧拿出白面馍馍热情款待;而“花马连”一到,就把好东西收起来,换成高粱饼子,实在有些气人。
韩永正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到四连当连长,把他的犟脾气也带到了四连。战士们不好和老百姓生气,就和其他连队较劲。别人劈刺一百,他们就来一百五;别人练一对一,他们还练一对二。打仗嗷嗷叫,评功嗷嗷叫,就连唱歌、搞运动会也要争个面红耳赤。说杂色马不好,四连的战马就不和其他连队的拴在一起,自己调教,照看得特别有精神。而且还不许别人叫他们“花马连”,自称是“铁骑兵连”(这名字可比“红马团”、“白马团”响亮得多)。一来二去的,四连的军事技术就逐渐在全团遥遥领先,“铁骑兵”的名声也传出去了。
曾玉良坚持改练新技术,其实是想改变骑兵团的战法。
骑兵的分类五花八门,但简单说来就是两种:骑马打仗的和不骑马打仗的。一二九师骑兵团原先就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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