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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菜和树皮也放进锅里煮,有人编了个顺口溜:“一顿二三两,颜色四五样,加水六七碗,*十日粮。”真是十分形象。

    每天喝两碗稀粥,走几步就消化光了。当时,无论步兵还是骑兵都取消了cāo练,大家闲躺着不动,保持体力,争取让肚子里的一点汤汤水水多保存一会儿。也有人听说延安在搞大生产运动,可大伙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别说新八路,就连老红军也没见过要部队去种地的。

    刘春雷问张起旺:“连长,当初你们没吃食的时候怎么办?”

    “简单,打地主呗!”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这办法现在也不行啊,放眼四周,个个饿得眼发蓝,打地主?地主家也没余粮呀!

    人饿久了就发傻。出太阳的时候,士兵和老百姓都在场院里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木木呆呆的。有的人随口闲侃胡说八道,有的人闭目养神胡思乱想。况玉纯政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给大家找点事情做,而且还不能耗费体力。政治处的李庭桂主任就想了个主意:学文化!

    把战士们按文化水平高低分成好几个班,学问大的念报纸,学问低的认生字。

    人数最多的是文化班,这实际上就是个扫盲班。负责上课的老师是刘春雷班上的新战士人称“半截秀才”的李大鹏,他还有个外号叫“皮皮”。

    大鹏其实并不大,当时才十七岁。他是个烈士遗孤,父亲是顺直军委早期的干部,搞地下兵运时被晋军陈长捷部杀害了。母亲改嫁后,年幼的大鹏就跟着舅舅和舅妈生活。元城战役后,舅舅老舒调到骑兵团当供给处处长,大鹏也跑来参加骑兵。

    李大鹏从小就跟着长辈闹革命,颠沛流离,见多识广,特别能说会道,高兴的时候说“笑得不亦乐乎”,辛苦时说“累得呜呼哀哉”,活像个“半截秀才”。有一次聊天,他向大伙比画:地球怎么围着太阳转,太阳又是怎么转,月亮又怎么转,还说星星也都在打转转……在场的人都不相信,心说:天上星星那么多,要是都转圈岂不是乱套了,万一碰到一起掉下来怎么办?于是大家起哄不认账,把“半截秀才”气哭了,直到边乔参谋跑过来主持公道才算作罢。

    第十六章饥饿的困扰(4)

    “半截秀才”的文化水平也确实是半截。别看他说话挺“文”的,念报纸也能够从头到尾不停顿,可让他写字就完蛋了,很简单的一个字,握着笔半天写不对,他自己说这叫做“提笔忘字”。大家却很怀疑:“不对吧,你念报纸的时候,小嘴皮吧嗒吧嗒挺利索,那些字兴许是瞎蒙着读出来的。”因此,他又得了外号,叫“皮皮”,意思是说就只有嘴皮子厉害。

    不管“皮皮”的嘴皮子如何,给“文化班”扫盲的资格是够的。开课第一天,他教的是“大小人,上中下,天下工人是一家”。二连三班长刘长生一听就不同意:“不对不对,我听说人家私塾先生上课,讲的是‘人之初,xìng本善’。”

    “也行也行,那样正规些。”大鹏老师倒是好说话,马上就改学《三字经》。

    可是,“半截秀才”就是半截秀才,才念到“苟不教,xìng乃迁”就忘了下一句,停在那里“苟不教……苟不教……”地嘟囔了半天。刘长生又不耐烦了:“狗都被武工队打死了,哪里还会叫?”

    大家哄堂大笑。“皮皮”跑来找大刘说:“班长,你去教课吧,这个老师我可当不了。”

    于是只好换成刘春雷当老师,李庭桂主任临时编了课本,第一课是“老大爷、老大娘、大哥、大嫂、小弟弟、小妹妹,我们是人民的八路军”。

    认生字难倒了不少人,可战士都很认真。上课时借老乡的门板当黑板,下课后把门板还了,大伙就到人家门口蹲着,歪着脑袋看字迹,还拿木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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