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斯利了,”基弗说,“怎么也得逼着他把那份作业完成了。”
哈丁说:“我的舰上服务账目检查表也该做出来了。”他把一本杂志抛到一边,打了个哈欠。“我看还是在睡觉前把它做出来为好。上个月,他在凌晨1点派人来叫我给他送去。”
“咱们的舰长真是个才华出众的管理者。”基弗走出去时说。
哈丁和基思怀着既古怪又有点为难的好奇心情,以完全相同的表情相互对看了一眼。哈丁抓了抓自己的头。“威利,”他轻声说,“舰长确实是不断往舰桥有遮蔽的那一边躲吗?”他凭借在弹yào舱同住三个月、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尉一同在桅杆顶上受罪的兄弟情谊讲出这话,以期威利以实相告。
“哈丁,我说不准,”威利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看见他的次数好像比平时少很多。但是嘿,你知道基弗讨厌咱们的舰长。”他垂下眼睛看着译码机。
哈丁站起身来说:“那可太棒了太棒了。”
“也许他全都错了。”
“假如这艘军舰被卡住了会怎么样呢?”哈丁忧心忡忡而又为难地紧闭着嘴唇。“一个舰长的职责是将咱们带出困境,威利,而不是检查检查什么报告、什么作业是否如期完成了。老实说,这艘军舰的服务账目检查制度简直是荒谬可笑。我是一名会计师学校的毕业生,我曾给奥朗达加碳化公司查过账。天知道如果我的老板看见我在那个小卖部里清点一块块欧亨利牌肥皂和一管管牙膏,他会怎么说……唉,所有那种事情都无足轻重,明白吗?我是志愿加入海军的,而今我是在‘凯恩号’上,如果一个职业会计师稽查‘凯恩号’服务账目中的分分角角的小事对事情有帮助的话,我可以做这种检查。但从海军方面说,怎么也应该给我一艘有用的军舰,一位会打仗的舰长呀这一切的麻烦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对不对?”
“喂,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赶上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家伙。这是战争的不幸。我们可能会被关进日本人的战俘营。但我们必须坚持始终,就是这么回事”
“威利,你是个好人。”哈丁说着,站了起来,“不过,你是个没有妻室的人。你和我不一样。我担心的有五个人,我、我老婆,还有三个孩子。特别是一个孩子,一个六岁大的小小子,笑起来可爱极了。记住什么时候提醒我把他的照片拿给你看。”
哈丁匆匆从过道里走去,消失在他卧舱的绿门帘后面。
第二天拂晓,北方攻击舰队为基思少尉上演了另一场好看的节目。
总警报器凄厉的呜呜声使他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连奔带跑地赶到了舰桥上,只见雾气蒙蒙的蓝色曙光中jiāo织着Z字形的、抛物线形的pào火和猛烈bàozhà发出的红黄色火焰。大pào的轰鸣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急忙从救生衣口袋里掏出两张专门为此准备的卫生纸放在嘴里嚼烂,揉成两个纸团,分别塞进自己的两个耳朵里。那些bàozhà声立刻便变成了隐隐的听起来比较舒服的噗噗声了。这是他自己的发明,是在一次大pàoshè击演习中发现棉花不够用时想出来的。
“凯恩号”的3英寸口径舰pào在这种pào火准备中毫无用武之地。奎格让全体船员都守在战斗岗位上,直至太阳高高升起才将他们解散。威利继续留在舰桥上欣赏那雷鸣般的轰响与熊熊燃烧的火景。8点30分,一批攻击舰艇排列成一个长长的弧形阵容悄然驶过平静的海面,向环礁北部的主要堡垒罗伊-纳穆尔岛驶去。此时的各个小岛已完全失去了原先的葱茏翠绿,惨白中点缀着一片片焦黑。小片的火焰依然在燃烧,在阳光中显得有些苍白。所有的绿叶植被有的已被烧焦,有的已经枯死,只留下一片片断干残枝,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透过这些断干残枝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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