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顾不得被某人唤作小醋坛子,立即警觉地问道。
「沙特呀。」
「……我知道的那个沙特?」
「就是那个沙特。」
「你无聊啊!」朝露小声骂道,声音却是低柔的。
「你可别冤枉我,我和另一位同系的副教授是头两个搬进来这里的住户,就是住我对面的一位。他比较细心,觉得密码用0000太不安全,设了等于没设,就跟我商量要改个密码,而他本人是个沙特迷,就申请改了这个密码,说是这个密码既防范陌生人乱按,又体现了主户的个xìng。」
「哎,学哲学的是不是疯子特别多?」
「你怕啊?」
「我的座右铭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朝露笑着道。
他的眼睛深邃而闪亮,「怪不得你会选我呢!朝露,你可得继续保持这股勇气呀。」
「一定!」她微笑着,在心里又默默说了一遍:一定。
后半夜,朝露迷迷糊糊间觉得床在动,抵抗着困意睁开眼睛,听到褚云衡压抑的呻吟从耳边传来,她伸手摸到床头灯,按下开关,光线的刺激让她一下子清醒,忙回身去看褚云衡。
只见他的眉头微微蹙着,鼻翼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两腿别扭地弓着,右手死命按住左腿,,一下又一下地揉捏、捶打,而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已经滑落到地上。
看这情形,必定是他的腿痉挛了。她立即挪过去,双手在他的左腿上又是按摩又是轻捶,也不晓得到底怎样对缓解他的让最有效,只好各种方法都尽力一试,却也不敢太用力,怕会适得其反。
她感觉得到他左腿十分紧绷,连原本向内微蜷的脚指头都绷得很紧,这种痛苦可想而知,也不知在她醒之前他一个人强忍了多久,明明连嘴唇都直打哆嗦,却仍旧没有喊痛。
「朝露,我好多了。」良久,他才说话。
朝露替他拉好裤管,又拾起地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替他盖好,「你常常痉挛吗?」
「不常,只不过这破身子若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就容易起连锁反应。我想我以后要更加当心。」
「还算有自知之明,你得记着你说过的话。」
「嗯。」他伸出手,轻轻搭住她撑着床的手腕,「躺下吧,再睡会儿,天就该亮了。」
她向后躺下,正要关灯,他却坐了起来,上了轮椅。
朝露原本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chā手他起居自理的,可他才经历过严重的肌ròu痉挛,现在一个人去解手她到底不放心,于是试探着问:「我陪你去吧?」
他的手拨动轮椅,从床前经过,「这个嘛,等我七十岁的时候吧。」说着,朝她微微一笑。」
这人看上去很温柔很好说话,实则是固执得要命啊!朝露气得抓过枕头朝他扔过去,力道很轻,只砸中他的轮圈,他弯过身子要捡,她怕轮椅翻倒,立即跳下床抢先一步捡起了枕头抱在胸前,嘟着嘴显示自己仍在对他的固执表示抗议。
他笑笑地滑着轮椅进了洗手间,等他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朝露仍旧坐在床边,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她终于还是从了他的意愿,没有跟过去,心却一直悬着,就怕他在浴室出什么状况。
他将轮椅移到床边,右手一撑,挪了上来。
「我说,你会不会有暴力倾向啊?」他斜睨着她,眼神却是疼爱的。
「你放心,我不欺负病人。」
「那等我病好岂不是惨了?」
「嗯哼。」她扶着他躺平,嘴上却挑衅地说:「你可以还手,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一只手对两只手,不公平。」
「那你想怎样?」
他执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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