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上儿一边骂，一边把车开得飞快。

    找到阳明的时候，他正扶着垃圾桶止不住吐，整张脸从头红到脖子根儿，看上去难受极了。也是，他从来就没什么酒量，偶尔帮言颇挡两杯已是极限，今儿却不知…

    “什么情况啊？”

    “你走开…”

    突然甩开的手害阳上儿差点摔倒，想来，或许只有一种情况能让他这么昏天暗地。

    “不会喝还喝，跟我回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我靠我…”

    “不回去，我还要喝。”

    “好啊好啊，喝，喝个够来…”

    一把掀开后车厢的阳上儿，三下五除二拧开几瓶水就往阳明头顶浇，浇的他手足无措直打激灵，算是清醒一点。

    夜半深巷，距闹市不过一排街灯，可能门户皆暗，才衬托得光尤为亮。

    阳明喷嚏声响，一个紧着一个，赶在楼上受不了泼水下来之前，两个人逃回了车里。把言一午的风衣裹到身上，阳明的面色这才渐渐回暖。

    “头疼不疼？”

    “你下这么狠手，我不疼对得起你吗？”

    “到底什么事值得你往死里喝啊，言安悔婚啊？”

    只随口一说，却没想正中，余光见阳明本就低垂的眼光更弱。

    “你们可真让我来气，喝酒有用吗？一个个，大男人，都有什么用…”

    说时迟那时快，阳上儿一脚油门，车子冲破停止线飞也似的，赶在红灯亮起之前。而后一路上桥下桥，过江再过隧道，终于追上了言家的车。

    说来，司机阿周作为言家多年的下人，知道些主人的事儿并不稀奇。又因为在言家大宅出出入入与阳明相熟，再加上本身脑筋又活，见言安自坐上车起就一直掩面流泪，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脚踩着三十几迈的车速，慢慢悠悠，左顾右盼…

    直到阳家兄妹的车终于赶来。

    “靠边停，快。”

    见到阳明那一刻，他也松了一口气，不过…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大姐不让我停。”

    再看言安，狠了心别过头就是不理阳明，路又窄根本靠不过去，索性阳上儿一脚踩停了车“哥，你只剩一个办法了。”

    刚喝上头，又被凉水刺激，再迎风，肚里这堆东西自然而然便纠缠一起。

    固然阿周把车速控制在二十多迈，阳明也吃不消，好不容易把住了窗，但不牢稳，言安狠心一推，他的手就滑了下去。

    又得快跑几步，才追得上。如此反复几遍，看得阳上儿心疼，她怕阳明撑不住，更怕言安当真狠下心，不留丝毫缝隙。

    就在这时，阳明开了口，尽管声音弱，可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说“我不是因为别的，我是因为从认识你那天起就爱上了你。没有谁可怜谁，爱不是可怜，如果你觉得你只是可怜现在正跑着追你的我，那么大可不必停车，阿周把你送回家，我递辞职信，明天就离开这里。但如果你心里有一点点，哪怕很很，到眼泪那么大的不舍得，你就是爱我的…”

    这些话也不晓得他从哪里学来，似作文排比，一句连一句，却让阳上儿笑着笑着，毫无知觉的笑出了眼泪。

    后来阿周停下车，前提当然是言安默许，两个人迎着桥上的暖风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阳明精神得很，丁点儿也不像之前巷子里头喝醉猛吐那个，好像一切都未发生，从前怎么样，以后也会怎么样，甚至更好。

    正当阳上儿打算驱车离开，却被阳明招呼停一停，说言安有话想让她带给言一午。

    “其实我和他最近不太见面，要不还是…”

    “我知道你会帮我带到的。”

    言安想见见言一午。

    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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