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上儿昏迷之前,波伯当真以为言一午突然聚起的一餐饭,仅仅是餐饭而已。
还指明要在自家院儿里吃,也不过是借那棵柿子树罢了。
“等等吧,先听听医生怎么说。”
“我真怕我演砸了,也怕你演砸了,才没和你说。”
言一午用没熟透的柿子混着白酒,愣是骗了阳上儿连干两杯。
要确定她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言禛所谓的炸弹,前提得把她送进医院,由大大的仪器和医生报告断定,他于这儿瞎琢磨多是白费。
“言禛这鬼搞什么啊?”
波伯拍着言一午,他低头捂着脸。
也知道他是没辙了,才会出此下策。
与此同时,医生推门而出,端着一张报告纸“言午,你来看…”
“这儿有一块异物,虽然肉眼看不出什么,但确实不太正常,我已经把报告送进去检测了,你们稍等一会。”
“那个异物真的会爆炸吗?”
“进一步的结果还要等报告…”
“有没有办法取出来?”
“开刀可以,不过她这位置离心脏很近,我没有十足把握。”
蹙眉锁神,言一午一行行往下看。
忽然定在了阳上儿的体温上“75?这是低烧吗?”
“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问题,如果说上儿体内的异物是后期因为体温才形成的,那就和我查的资料不谋而合了。”
“什么资料?”
“是这样,有一种重金属,是美国的高科技发明。没什么异味和异形,进入人体之后,当温度维持到一定的同时就会生成威胁生命体征的东西,就像你说的可能是炸弹。”
今天的天还格外蓝。
阳上儿以为自己仅仅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隐约闻见那些仪器嗡嗡直响,医生护士来回挪动,可眼皮却很紧,所有的感知都不如鼻尖底下那股腥气来得猛烈。
伴随着巨大浓稠,如墨一般的深渊。
言一午和波伯坐在走廊。
还是之前那把椅子,不过换了位置。
后者隔贩卖机近,起身走过去。
“喝杯咖啡提提神,你还有个长夜要熬。”
言一午接过来,点了点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开会你可别这幅模样…”
“对了,明天我们几个老的也会回去。”
波伯本打算走了,可不放心,又折回来嘱咐。
言一午扬扬手“没事,走吧。”
波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走廊深处。
隔着窗子向外,宇宙星河,被晚风裁取的每一粒尘埃,仍如往常。
言宅今个,像赶上了新年佳节。
争相停车,进门落座,好不热闹。
可实际大伙的内心都复杂个不行,既要揣测老大的心思,又得称量隔壁或对头那些人事,还忙着怎么圆自己一个个琐事档子。
时下流向,也让黑社会企业化了起来。
言颇指责言一午对业务不上心,倒似某行白色企业的大老板批评手底员工那般畅顺。
也对,黑白两道不都是打开门做生意,奖惩分明,规定规定,也不得多少自由,确没两样。
只是这条路。
介乎在合法与违法中间的灰色地带。
不好走就是了。
事实上言一午近来的出货量倒提升了不少,这得归功于良罕见,不过他暂时还没想把这个好帮手曝光于世。
“任何东西,做到独一份,都是最风光的。”
“主席,现在有言禛做着亚洲区的可卡因代理,我们还不算是独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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