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傍晚的云很密集。
分子们拥挤成堆,像要降雨。
言禛仍旧走在人后,时光恍惚,倒让走在前的俩人记起了当时泰国。
于是阳上儿用胳膊肘拐了拐言一午“好好看着他,心言颇又一次给你下套。”
“印度比泰国还乱,他要真跑,我还真没辙。”
风凉话毕,言一午又故作神秘“不过我觉得这次他不会。”
要搁往常,阳上儿或许还能寻思一番他话里何意,可这会儿赶上肚子咕咕叫,也无心去想,摆摆手“罢了罢了,很晚了,先找点东西吃吧。”
“先说好,我不吃那个什么贾巴迪,我也不吃咖喱…”
出机场便是粉尘汽油味,紧接着瓦斯以及海臭味,还有香料气,无法比拟不可形容也同样不怎么美妙的味道夹杂一起,盘踞在言一午较人特殊的鼻腔里。
他下意识提了提衣领,可并不见管用。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阳上儿可是极好这口。
“咖喱鸡咖喱鱼咖喱土豆菜花,咖喱饭咖喱汤…那你得了,坐回飞机直接回家好了,这儿的人民不会欢迎你,来了不吃当地特色,多没意思啊你。”
“它这只有特,没有色…”
“你们还要废话多久,找地方吃饭。”
言禛走上前回头,声音堪比外头的天,一股透白的阴霾。
印度人除米饭外,就是这种言一午不喜欢的油炸薄饼了。
他还不喜欢那些被烧成烂糊糊一堆的蔬菜,再撒上咖喱粉,清一色的黄,让人望而退步,没有食欲。
阳上儿不理言禛,回头望着言一午,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哦对了言一午,印度奶茶不错,牛奶掺水,过滤茶叶,加糖后即可饮用,一会来杯尝尝啊。”
“牛奶?”
自从那次泰国丢了言禛,被言颇罚喝牛奶后,言一午就再没想过。
什么对桥食店远近驰名的果酱牛奶,远远闻着味道都嫌臊得慌,那股牛身上无法掩去的腥气。
“印度素食者很多啊,男女老少都喜欢喝牛奶,奶酪和冰淇淋的质量都很好,而且很便宜哦。”
“我们不是来喝牛奶的。”
“我是绝对不喝。”
言禛又冷冷道。
言一午紧跟在后。
“管你们呢,我想坐这个。”
阳上儿眼里的新大陆又挪到了突突车上。
搭载着往来反复的车夫游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我们不是来玩的…”
“所以生活更要艰苦一些啊。”
好在这里不是泰国,不必倚靠言禛与当地人交流。
简短的印地话夹杂英语,阳上儿还是能上口的。
传统的人力车机械化,街头招手,找浅黄色马甲就对了。
它们在东南亚算是普遍的一种交通工具,甚至能压过出租车。
阳上儿一步迈上,先占了俩有靠背的座位,反向的座位则是简易型座椅,言禛无可奈何,只得先一步抓住了头顶的扶手。
“有些人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位置呢,心抓牢呀,别一会颠簸颠簸再给你落街上…”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行?”
“你心点。”
“我怕你啊…”
阳上儿张牙舞爪的模样,要能倒回几个月前,还不至让言一午生急。
余光见言禛不露声色的轻巧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怕我。”
最难是,三个人中只有两个知晓这道秘密。
热带季风拂面掠过,突突车一路把他们带到了市区。
再穿过这些尘土飞扬的细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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