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版纳,又是一阵雨。
自言安走后的这些天几乎都在连绵。
倒下不大,在土地上空熙熙攘攘着,时而集到这片儿灰云,时而又那边。看的人心急,又不能过激做些什么,比如把乌云密布扯下来,丢到天涯海角去。
言禛垂至耳后长长的疤痕,毫无征兆的发痒难耐。
也是怪,从前下雨不这样,都是近几天才多出的毛病。
手伸向颈部抓了抓,同时看见乌里正冲自己走来“怎么这么晚?”
“班机晚点。”
“走走走走,沣老板在等我们呢。”
“他什么来头?”
“边境都他说了算,手上刚好有几块地皮要转卖。”
乌里急不可耐,推搡着似乎是把言禛塞进了车厢。
也是,他们接下来还有百公里路程要赶,半点儿耽误不得。
只是言禛不解,“不会有政府介入吗?”
“边境线上地皮那么多,政府管得过来吗?”
过来之前,他也多多少少备了功课。
四千多公里的边境线,十几二十个边境县,茂密山林乡径道数不胜数,即使日渐管理严苛,那帮人也能钻得百密一疏的空子。
不然言颇何故总虎视眈眈着那几块地,除了他,还有南美,于是这趟才托乌里出面。
而乌里也有自己那一套算盘。
后视镜里的言禛,身上最显著的还是那道不经事的疤痕。
两行高树逐渐被矮楼民宅更替,车速也慢了下来。
废墟上扎堆的露宿者,沉迷且无法自拔的享受着他们的饕鬄大餐。
整条街区蒙上了雾一般,不像人间。
乌里转过头来“像不像地狱,这儿?”
确切来说,也不像地狱。
像是阴暗鬼魅的炼狱。
“他们吃的都是沣老板的货,纯度很高,但到后期买不起了,只能是混着别的,很可能一针下去也就过去了,别看他们现在衣衫褴褛,有多少以前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来的…”
“没人管吗?”
“看看,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活人,谁管谁啊。”
乌里摇了摇头,关上了窗。
不过乌烟瘴气已跟着进来了一些。
“别管那些活死人了,这次收地,你就证明一件事,他言颇的儿子一定要比言颇强,不然怎么老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说我说的对吧?”
“对不对,等这几块地到手了才是说的时候。”
言禛冷冷回道,而后闭上眼。
还有一段不短的路途,少用脑为妙。
矮楼逐渐又变成了高树,树影逆着余光,飞快地过。
言一午他们三人行进的路上,也是如此。
“为什么突然要去印度?”
“为什么要保护言禛去印度?”
莫文明看向阳上儿,阳上儿又看向言一午。
言一午总不能对着后视镜看着自己吧,反问回去“为什么要由我保护他去印度?”
既然自己三番五次在言颇面前替言禛做说客,这趟印度之行的个中缘由已然是参的透的。
“言禛想自己表现一回,南美毒贩近来又种种相逼,云南的地也暂时未果,言颇是得寄希望于印度百里这根稻草。谈好了,就加固合作,谈不拢,就等于是告诉言禛,他不适合社团…”
“也对也不对啊,他儿子要真谈崩了,那京泰岂不是少一个对付南美的弟兄吗?”
“有百里和没百里大差不差,他手上早已无实权,都在两个夫人那里,叔叔定是掌握之中。”
想起言颇在书房燃起香,淡定神闲的样子,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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