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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所谓得道高人打杂,粗活细活轻活重活一身担,以换来一小口充饥的食粮和一小片存身立足之所,就这么三、五个月过去了,活儿倒是干得没完没了,学问却是一丁点儿也没学到,

    四喜发觉自己上当受骗后,一气之下,偷走了道人积攒的一点儿钱,算作了这段时日来自己没日没夜吃苦受累的工钱,他匆匆逃离了山洞,又回到了烟火鼎盛的凡尘人间来。

    他又一次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荡生活。

    或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或是他的机缘来临,在江南一个无名小镇的街头卦摊上,无意中瞥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妇女,正在给行人看相算命,竟然说得求卦人频频点头如鸡啄米。

    四喜远远地跟踪了好几天,见天儿如此,四喜被骗怕了,不敢盲目投师,就亲自过去试探她的卦相准不准,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讲说出来,叫她算算自己的命相儿如何,有何周折遭遇,妇女在一张纸上写来画去的,没多大的工夫,便朗朗侃谈,说出来的话语,句句戳到了四喜的要害之处,就跟亲眼见着他这么一步步走过来似的,四喜彻底服了,就央求着拜她为师,也学点儿吃饭的手艺。

    起初,妇女当然不答应,四喜就跟屁虫般赖在了她身后,形影不离,白天,女人摆摊看卦,他就坐在一旁帮着守摊,夜里,女人找到旅馆休息,四喜没钱住店,就睡在门口守候着,由是月余,才打动了女人的心,她答应接纳他,叫他跟自己天南地北地四处游荡,四喜就如跟班的一般,既照顾她的饮食生意,又跟着学习手艺。

    如此这般地游学了一年多,终于学业有成,到了年底,女人要回老家江西了,四喜也是惦记着回家过年,俩人才停止了四处游学挣钱,在河南开封匆匆地分手,各奔东西。

    四喜归心似箭,拼了命地往家里赶,总算赶在大年三十的辞岁饭前,迈进了自家门槛。

    四喜的一番自叙,听得全家人目瞪口呆,随之,又引来满屋子的唏嘘之声,振书女人心疼得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四季等人便一个劲儿地劝酒让菜,像是要把这几年来二弟在外吃下的苦楚,用今晚的酒菜全补回来似的,金莲依旧不吱声,夹自己的菜,吃自己的饭,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表情,四喜媳妇桂花心绪复杂得很,既有男人平安回归的欣喜,又有抛妻别女撇家舍业的哀怨,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与揣测。

    振书很是高兴,当初,四喜被自己逼走时生出来的歉疚与悔恨,在折磨了他漫长的三年之后,终于在今夜偿清了,他高兴四喜终于学业有成,今后就捧定了一只吃不败砸不碎的金饭碗,后半生算是无虑无忧了,他举着酒碗,让儿孙们可着劲儿地喝酒,他自己也是不留酒量,竟然喝得醉醺醺的,口齿也不清了。

    振书也把家中的大小事体简单地讲给他听,像等儿与人民成家,四方与银行承包经营饭店,以及准备在北山脚下重建神庙子等等。

    四喜十分赞同与酸杏家结亲,也高兴三弟四方有了自己的产业地盘,

    他还对三弟媳金莲道,你放心哦,只要你在后面压住了阵脚,俺们就在前面替你撑门面,没有捅鼓不成的呢?只要神庙子立起来了,不说咱这个小小杏花村咧,就算是九沟八寨十里八乡的人场地场,也都放不到咱家人的眼皮子下呢?

    金莲只轻微地一笑,也不知是赞同他的话呢?还是嘲笑蔑视他,瞧不起他,家里人都习惯了她这种漠然做派,都不在意上心,四喜见家人如此,也便不再往深处寻思。

    席间,振书问四喜,学的是哪门哪派,属于哪门子营生。

    四喜回道,我学的是紫微斗数,精准得很,这门学问,只在江南有,咱北方地界,还从没传过来呢?

    振书也没有听说过什么紫微斗数,只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的阴阳宅大全什么的,他羡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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