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捏造,也不是为了讨得刘濞欢心。
自四十年前,尚为沛侯的刘濞随高祖刘邦平定英布之乱时起,他的一生可谓风生水起、春风得意。英布之乱后一年,高祖便亲封刘濞为吴王,都于沛县,改荆国为吴国,统辖东南三郡五十三城,定都于广陵,震慑江东。刘濞的势力在此后四十年间更是突飞猛进,在各路诸侯之中可谓出类拔萃,也正因如此,才有今日他登高一呼,七国军队便迅速集结,成立了凶悍的吴楚大军,势头直逼天家长安的景象!
此时此刻,皇帝刘启岂止敬他三分,只怕面对面,还要对他俯首帖耳恳求饶命才是!
然而刘濞对丞相的话无甚好感,反倒有些不痛快地诘了一句:“本王何曾稀罕什么‘东帝’、‘南帝’?本王要当就当皇帝!”丞相闻言一愣。刘濞却满不在乎地补充道:“同是刘家的天下,为何本王就不能做皇帝?”
“可是……”
丞相话未出口,就被刘濞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这些年来,本王在吴国境内开凿铜山,铸造钱币,又煮水为盐,避税贩售,累积下金山银山。多年来更是广纳天下贤士,笼络各路诸侯,朝廷对本王早有戒心,这一战本是注定。如今本王占了先机,若不能挥师长安,直捣黄龙,来日必将会遭刘启毒手。他和袁盎这一招弃车保帅,算得精明,本王却偏偏不上当!”
刘濞眯着眼,看着风尘笼罩中的旷野平原。可在他眼中,岂是只有这区区寸土?他要的,是整个大汉天下!
刘驹也站出来附和:“父王远见!自先帝以来,朝廷就有削藩的苗头,如今皇帝更是听从晁错之意,对诸侯国百般刁难,父王身为七国之首贤,肩负重任,更是民心所向,就算是拿下全部江山又如何?”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士兵们异口同声,气冲霄汉,更是助长了刘濞野心。他当即拔剑挥臂,高呼:“传本王命令,所有将士不得有丝毫松懈,一鼓作气,拿下梁国城!”
话音落下,余音尚在阵阵呼号的狂风中盘桓,吴楚军队已然安营扎寨,做好了进攻前方梁国城池的准备。
很快,数万精兵奉命将梁国城团团围住,任凭一只蚂蚁也难以逃出。再往后,一排排军士端着弓箭,摆开了向城墙上射击的姿势。另有数队人马正在准备云梯、绳索和巨大的木柱,只待吴王一声令下,即刻便可攻城。
这一切,都被梁国探子禀报给正在城墙上巡视的梁王刘武。
时值正午,刘武却没有在睢阳宫中用膳,而是在国相韩安国及若干将士的陪同下认真巡查各防务点。身为梁孝王的刘武,不但未有华袍加身,反而是一身戎装,右手不时握住腰间的佩剑,一副沉着警惕却又不免紧张的态势。
听罢探子来报,刘武已是眉头紧锁:“长安的救兵为何迟迟未到?”
“回我王,已下三道求救急书,可是……”韩安国恭敬地弓着身子,却是欲言又止。
刘武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再发!请皇兄速速派兵救国。”
传信官奉命转身,正欲退下,却又被刘武一声“等等”叫住。只见刘武抓起自己衣袍一角,飞快地抽剑割断,然后将这块残料交与传信官。
“你转告皇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刘武为皇兄保卫大汉江山,无怨无悔,恳请皇兄念在手足之情,速速援救。见衣角如见本人,本王就不信,皇兄能对这份血脉亲情无动于衷。想来便是太后也不会答应!”
韩安国喟叹了一口气:“皇上秉承先帝仁厚旨意,对吴王刘濞再三忍让,但如今,已是无路可退!倘若救兵再迟上几日,恐怕梁国难保!”
刘武深知韩安国所言非虚,心头如同压了千斤巨石般沉重。冥想片刻,他打起精神,吩咐道:“号令全城百姓作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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