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切的老人家,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伴儿,来吃饭吧。”后面的桌子上,穿着朴素的老媪招呼了一声,摆好了两双碗筷。
“大王家里遭逢巨变,吴国又成了这个样子,我哪里还吃得下饭?”刘伯摇了摇头。
“我知道,大王对我们有恩,让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管家。如今大王全家被抄,如果不是之前大王念你年迈让你提早告老还家,恐怕我们也会被牵连,哪里能苟活到现在?但事已至此,只希望老天保佑,太子能够平安逃脱。”刘老媪劝慰道。
“我们也得多行善事,这样大王一家到了地下,阎王才不会为难他们啊!”刘伯说着,从桌上拿了几个烧饼,开门走了出去,分发给街边的几名乞丐。
其中一人跟其他乞丐似有不同。他独坐于角落中,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也不像其他乞丐一样哀嚎。从他身上,莫名地散发出一股硬气。
刘伯看见那人身边还有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不由得过去多给了一个饼子。对方也并未拒绝,双手接过烧饼,对刘伯点头谢恩。
就在这时,风撩起乞丐遮住脸的长发,刘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猛然大叫了起来:“英、英卓?”刘伯很是诧异,似乎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跟往日那位主管铜山五千多人的铜铁官联系起来。但确定了眼前人是英卓之后,刘伯霎时怒从心起,指着英卓大骂起来:“你……真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有眼,竟然让老夫碰见了你!你这个狗东西,弃大王幼子以保全自己,如今已是臭名远扬,你竟还有脸苟活在世,枉背这一张人皮!”刘伯说着,一把打落了英卓手里捧着的两个烧饼。
英卓俯下身来,卑微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双眼含泪地说道:“刘伯,是我对不起大王,我对不起大王呀!我英卓枉为人,辜负了大王一片恩情和嘱托,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现在知道错还有什么用?你、你还小公子的命来!”刘伯气不过,就顺手抓起路边的一根棍子,对英卓劈头盖脸地一顿暴打。虽然刘伯年迈体弱,可是在满腔怒火的驱使下,棍棒毫不留情,而英卓并未躲避,很快就有鲜血从英卓脸上流下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英卓嘴里念叨着,忽然一记闷棍重重落在他跪得麻木的腿上,英卓猛一咬牙,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忍住了哼哼声。
可是躺在旁边的孩子却好像有感应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刘伯就着木棍撑住身子,喘着粗气半带哭腔地呼号:“作孽啊!你在扔下小公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自小流浪,是谁收留了你,给你饭吃,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还送你到秦岭山中拜师,习练武功?又是谁养你到娶妻生子,又封你为铜铁官,将手中财富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保管?可你呢?练就了一身武艺,关键时刻却弃大王于不顾,还将大王幸存的骨肉扔下山涧……你、你还是人吗?”刘伯几乎声声泣血,眼中泪花闪动。
英卓用手捂着被打折的腿,往前爬了两步,跪在刘伯跟前:“是我英卓愧对大王恩情,是我英卓忘恩负义,是我对不起大王呀!大王的恩情,英卓毕生难忘,来世……只能来世再报了!”
“好一个来世!来世!”刘伯说着,愤怒地举起了棍子,朝着英卓头顶打去。可是这个时候,边上的孩子哭声撕心裂肺,生生止住了刘伯的动作。他又想起那可怜的吴王小公子。就算英卓有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把悬在英卓头顶的棍子往旁边一扔,转过身打着自己的脸,颤巍巍地走了。
“作孽啊,作孽!”
刘伯的话,伴着木棍滚落在地的余音,在英卓耳边久久萦绕。入了夜,风一阵阵地吹着。英卓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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