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断腿,抱着怀中的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进树林中,回到了临时居住的破屋中坐下。他将讨来的米羹,一勺勺小心地喂给孩子吃。看着孩子的小嘴儿一张一合,满足地喝着温热的米羹,英卓也安心了不少,只是眼中还流露出些许黯淡的光芒,似是惆怅,还带着一点懊恼。旁边用枯木生的火堆的光,在哔哔啵啵烧了一阵子之后,也渐渐地式微,冷不丁被一阵风吹灭了。这破屋四面漏风,倒也不觉奇怪,那零星的火苗还在英卓眼底跳跃着。英卓微拧眉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是刚才那道风?英卓像一头狼,在空气中隐约地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将手放在旁边草堆上,摸索到了藏在草堆中的长剑。借着夜色,他不作声地环顾四周,周围一丝一毫的响动都被他收入耳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英卓的目光刚从侧面房梁上移开的时候,一个矫健的黑影就从梁上跳将下来,抓着一把刀劈头盖脸朝英卓砍过来。英卓似乎早有防备,方才只是静观其变,不等那黑影靠近过来,英卓已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着宝剑从原来的地方一跃而起,撤步弹开数尺远。
“什么人?为何要出手伤人?”英卓拿着长剑与黑影对峙。他不知对方底细,但从刚才的招数中不难看出,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只是英卓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落难之人,如何还会招人刺杀。这究竟是什么人?
对方并不答话,而是将手里拿着的一枚哨子放到面纱底下用力一吹,顷刻之间,破屋周围接二连三跳出十来个同样的黑影,都是手拿兵器,来势汹汹,看样子是与先前的刺客同伙!
英卓虽不多问,但心头也猜到这些人来者不善,暗暗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不过他面上还是不急不躁,紧紧拧着眉头继续喝问:“各位究竟何方神圣?深夜造访,也不似劫财,倒像是要取在下性命。难道在下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英卓话音刚落,对面那领头的黑影就开口说话了,用很不客气的呵斥口气:“奸贼,废什么话?你为人臣,却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今日我郭解带着少年帮前来,就是要替天行道,用你的鲜血浇祭吴王和小公子冤魂!”
那稚嫩口音听来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英卓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想来这些人是知道他的来头,并且谋划了不少时日,就是为取他的性命来的。只是英卓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也是为了他抛杀吴王之子一事而来。
方才那领头少年郭解自称“少年帮”,倒是让英卓豁然明白。英卓虽然受吴王养育之恩,但是年幼入山,跟随一代“钱王”长安雪学习铸币技艺,后来又长住丹徒铜山,为吴王开山铸铜,因而对吴王府的事情知之甚少。他只知道吴王广交天下豪侠,黑白两道上与吴王有交情的人数不胜数。但自从吴王兵败之后,有不少人明哲保身,撇清与吴王干系,像眼前这样,甘愿跳出来为吴王说话的人,的确少之又少,必是与吴王有深厚交情且一身侠肝义胆之人。
再者,“少年帮”这个名头,近些年在江湖上风传,英卓虽然身居铜山偏远之地,却也有所耳闻,只知他们杀人掳掠,手段凶残,全然不似一群十来岁乳臭未干的少年。
此刻容不得英卓多想,少年帮众已经在领头的带领下展开攻势。尤其是那领头的少年,功夫在众人之上,一阵比画,让英卓好一顿招架。
英卓也是一身武艺,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皱眉,只是他现在伤了一条腿,怀中又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处处受限,抵御十来个少年帮帮众的进攻分外吃力。英卓且战且退,好不容易看中郭解一个招数的破绽,英卓使出三成功力的“金刀刻模”,与郭解错身而过,借势跳出破屋大门,朝外面茫茫夜色奔袭而去。
“追!”郭解一招手,后面帮众也从大门鱼贯而出,朝英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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