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酷寒。
千里冰封。大地一片银白。
雪昨夜就已停了,天气晴朗干冷。
这里是个美丽的山谷,天空澄蓝,积雪银白,梅花鲜红。
马车就停在高处的山坡。
蕥蓱站在马车旁。
她没有去欣赏山谷美丽的雪景。
她正在盯着山谷下面。
山谷里,一个人正在雪地上挖坑。
山谷的地面还是冻土,挖坑的人挖得很吃力。
但他并没有放弃,甚至连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都没有。
坑已经挖好了。
三尺宽,五尺深,七尺长。
他躺了下去,好像想试试坑的大,是不是可以让他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
这个坑难道是为他自己挖的?
蕥蓱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玜瑆道:“这么样一个坑好像只有死人才用得着。”
玜瑆道:“是的。”
蕥蓱道:“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为自己挖的这个坑。”
玜瑆道:“看起来好像是的。”
蕥蓱道:“他看起来似乎还很年轻。”
玜瑆道:“看起来是的。”
蕥蓱道:“那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挖一个死人才用的着的坑?难道他想死?他看起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想死?为什么一定要到这地方来死?”
玜瑆道:“我不知道。”
蕥蓱道:“你不是号称父侯身边的第一智者么?难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玜瑆苦笑道:“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法子可以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蕥蓱道:“什么法子?”
玜瑆道:“去问问他本人。”
蕥蓱就这样带着问题,从山坡上走下来,走到坑边。
“他”还躺在坑里,闭着眼睛躺在坑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过去一样。
“他”应该是个年轻人,脸上的皮肤没有松弛的感觉。
“他”的脸色红润,绝不是因为冷风的冻红,是那种健康的红润。
“他”的身材高大,七尺长的坑刚刚能够让他躺下。
“他”的面貌应该算得上英俊,而且有一种教养良好的气质。
蕥蓱站在坑边,大声地喊道:“喂!”
“他”躺在坑里,一动不动。
蕥蓱又大声地喊了一声:“喂!”
“他”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霎一下。
蕥蓱弯下腰,拾起一块石子,一伸手,将石子扔进了坑里。
石子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大,很亮。
“他”看着蕥蓱,蕥蓱也看着“他”。
蕥蓱道:“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道:“哦?你喊过我?你几时喊过我?”
“我刚才不是连喊了两声‘喂’,你为什么连眼睛都不睁开?”
“我又不姓‘喂’,我的名字也不是‘喂’,我怎么知道你在喊我?”
“那你姓什么?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温,名润,字如玉。你可以喊我温润,也可以喊我温如玉,喊我温润如玉也行。”
“温润如玉?!这个名字真不错。那我就喊你温润如玉吧。温润如玉!”
“不知姑娘喊我有什么指教?”
“我问问你,你这个坑是挖来做什么用的?”
“姑娘觉得这个坑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看,像是给死人用的。”
“姑娘说是给死人用的,那就算是给死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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