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合适！非常合适，简直是上天眷顾，专为它准备的。薛雪的体质是纯阴之体，对它这样的无根灵体来说，算是最好的了。”

    “你没有保护好薛雪，让她给阵灵夺走了？”秋瑾有些焦急，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纯净的姑娘被糟蹋，虽然事已成定局。

    “薛雪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还有她成为鬼王后，为什么会站在永乐村的对立面？”姜圣补充一些问题，神情凝重，一字一顿道：“是因为恨吗？”

    崔文子语调不变，没有被他们的问题打断，继续平静的讲述，“阵灵脱胎于大阵，对大阵特别熟悉。虽然我把核心区域切割开来，但我明白，只要它想，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村内。除非我把雪儿一直带在身边，不然她迟早有一天会被阵灵带走。开始的一段时间，我确实把雪儿带在身边，教她修行，给她讲故事，但她一天天长大，总是和我待在一块，容易传出风言风语，而且她也会有腻烦、想出去的一天，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决定”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秋瑾感觉有冷风在体内刮起，让她遍体寒意。

    姜圣的手捏的吱吱作响，不知是因为知道真相，对崔文子的愤怒，还是因为对那个无奈困境的控诉。

    “只要让雪儿从这世界消失，阵灵的肉身之梦就会破灭”崔文子缓缓道来。

    “够了！你不配叫她雪儿！”秋瑾大喊，用愤怒的眼神瞪他，甚至想冲过去，阻止他说话，但姜圣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崔文子很平静，对秋瑾的行为视若无睹，继续道：“雪儿在这间屋子待了十二年，我看着她长大的，视若己出，像女儿一样。我不忍心直接动手，就对她说，你出去转转，多见见人，看看以前没见过的事和物。”

    “后来呢？”姜圣问。

    崔文子摇头：“没有后来了，她出去后，就再没回来。”

    “什么意思？”姜圣有些不解。

    崔文子露出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的苦笑：“对于军人的死亡，我有自己的看法。只要能死的明明白白，不管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守护，在临死前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解脱，就够了。同样，在我决定让雪儿从世上消失后，我就对她说了原因，为了永乐村的安危，为了可能的胜利，需要她的牺牲。她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很伤心，于是让她离开屋子，到外面散散心，然后回来。”

    “回来被你杀吗？”秋瑾讥讽，“幸亏她逃了，还成为鬼王，成为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报应啊！”

    “或许吧”崔文子自嘲。

    姜圣却皱眉：“你不是说，她是阵灵渴望的上好肉身吗？阵灵把她从村子带出去，不仅没杀，还让她成为鬼王，这，这似乎有点出乎预料！”

    “嗯，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阵灵是无根灵体？”

    “还请先生解释。”

    “要想知道无根灵体是什么，就得先知道有根灵体是什么。有根灵体随处可见，你们体内的魂魄就是的，它们以肉身为根而活，肉神不死，魂魄长存。而阵灵，虽说根基是大阵，但只要离开阵法范围，就会像水中的无根浮萍，迅速枯萎、死亡，这也是阵灵想要获得肉身的原因。没错，它是得到了雪儿的肉身，但纯阴之体特别奥妙，想要入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它必须做很多准备。雪儿活到现在，就是因为阵灵还没准备好。贸然出手，它将功亏一篑。”崔文子讲完，叹道：“十几年过去，它也快成功了，这也是我决定和加西亚镇联手，对它攻击的原因！”

    “胜算有多少？”姜圣好奇道。

    崔文子的嘴角浮现颇让人寻味的弧度，低声却坚定：“百分之百！”

    “这么高？”姜圣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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