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着腿,眼底漾开温柔。
她身后的匪头子,究竟多厉害她不清楚,但是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就足够震慑一路上乱七八糟的打扰,华慕过的悠然自得,还是拜桑晨庇护。
到了镇子,天色将晚,两人决定落脚,找了店家点了两间挨着的客房,就被吵嚷的集市吸引。
“看公子样子,该是去赶考的举人吧?我这楼上住了许多举人,文举人武举人各式各样,这般带着家室的,只有你一个。”老板自来熟的很,一搭没一搭的和桑晨套近乎。
桑晨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又挂在脸上,但听着老板说华慕是自己的家室,心情还是大好,嘴角不自觉的挂笑。
“路远,放在家里怕被人惦记,带在身边安心些。”桑晨不打架的时候,真看不出是从武之人。华慕一心在门外的热闹上,没仔细听桑晨没羞没躁的打趣。
“姑娘别急啊,晚上更热闹,九龙灯一舞,这梵泗城灯火通明,今儿个各位赶巧,我们这里迎稻神,赶夜集呢!”老板给桑晨引路上楼,也不忘招呼趴在窗口看热闹的华慕。
“往常只听过早集,倒是第一次遇上夜集,桑晨,晚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华慕跳到桑晨身边,鹅黄色的长衫明明灭灭,青丝一缕,挑拨桑晨的悸动。
北衫要赶回南疆处理一些事情,自家少爷自从进了温柔乡,对南疆的商务管的少了,这么大个匪帮,总要有人操心着,所以除了拿主意的大事,都是北衫料理着。
北衫不在,桑晨是很少带着华慕进夜色的,关心则乱,总是草木皆兵的,他怕自己过分谨慎吓着华慕,纵使一身武艺,也不愿让华慕靠近丝毫危险。
可是华慕想去,桑晨就不会拒绝,他笑着说好,抬手摸了摸华慕的头发,安顿她住下。
入了夜,梵泗城很是漂亮,街上的人是从十里八乡赶过来的,人山人海很是热闹。熙来攘往,华慕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看什么都稀奇,都是往日见不到的。
她站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前,研究这面具怎么能做到瞬间变换,不远处九龙灯开舞,头一件事就是喷油长火,象征开年下稻的兴旺。
一口凉油喷在火把上,火影借着风就烧过来,桑晨赶忙抬手用胳膊回环护着华慕,把她的头拉近自己的胸膛。华慕惊了一下,手里的面具都掉了。这瞬间她能清楚的听到桑晨的心跳,一下一下,诉着他的坦荡和紧张。
桑晨正欲发火,华慕忙说没关系,看样子是梵泗城大好的日子,桑晨这一怒,怕是要扫兴了,况且自己也没什么大事,阻拦就罢了。
火影明亮,桑晨俊郎的脸一览无余,梵泗城里的规矩,迎稻神这天姑娘独大,她们看上的伙子便去送上一包良年的稻谷,伙子若是来日还上一碗大米,事儿便成了,姻缘定下,择日完婚。
桑晨和华慕初来乍到,自不知这风俗,借着火光,梵泗城里的姑娘口口相传,桑晨身边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桑晨是一味紧张华慕的,顾不得身边的女人送上的稻谷,有的敷衍着接下,有的就赶忙推开。华慕刚去买来两串糖葫芦,桑晨身边就围了这样多的女人,他却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正经又十分好笑。
江湖上的规矩,不对女人动手,否则桑晨可能真忍不住杀光这些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女人。
华慕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她不知道怎么就有这么些女人围上来,心想你们要是知道桑晨杀人不眨眼,看你们还敢不敢靠近,或许,尝尝粟茶也不错。
想着想着,华慕好像明白知许为什么给自己误喝粟茶,又为什么对自己总有敌意。
这算是吃醋吗?华慕泛起嘀咕。
正想着,华慕被猛的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手里的糖葫芦滚了挺远,地上的沙砾磨破了华慕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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