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从房子和房子之间的空隙里穿越,这里窄得很,那些壮实的匪进不来也出不去,只有华慕这样的身材可以穿梭自如。
乐驹也不是傻子,为了能准确的掐到桑晨的命门,他手下的人正穷追不舍的撵着华慕。她担心桑晨应付不来那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就想着办法爬到房檐上,甩着在客栈里顺来的鞭炮。
仗着身量轻,她正心翼翼的在各家房顶游走,时不时往下看,果然,桑晨已经开战。
他手拿宝剑,竖起尖锋,一身藏蓝长衫上面绣着暗暗的盘锦纹路,借着火光反亮。嘶吼四起,一层又一层的人冲向桑晨。他挥舞寒光利刃,一翘连天又连贯的滑下,狠绝果断,不拖泥带水便将近身的人斩落。
三步两步,左挡右拦,桑晨像个不败的神,威风凛凛,却也招架不住这些个匪奸诈的偷袭和猛击,眼见着几个手里提刀的匪围上来,桑晨还没调整好上一顿棍棒,刀刃就要在他头上开花,这些匪贼却被头顶的炮声炸的跳脚。
华慕庆幸火烛吹的快,点燃了鞭炮,这一串顺着竹竿炸开,崩的房下匪贼没能了结桑晨性命,给他可乘之机借势反击,眼前的匪就顺势倒下,没能再站起来。
华慕趴在房檐上,和桑晨对视,桑晨揉了揉胸口,对着华慕笑笑。似乎这只是一场游戏,毫无危险。桑晨没想到华慕这般机灵,平时脸上的木讷招人疼,如今聪明起来,也是叫人佩服胆量的。
炮声大,炸来了房顶上追着她的匪,华慕见状只能顺着房顶爬下去,匆忙之间一个踉跄滚下了房檐,桑晨想要去接他,乐驹看着机会合适,照着桑晨的头就是一棍子,抽弯了桑晨硬挺的脊梁。
桑晨觉得眼角湿润,他不知道额头鲜血汩汩,还一心惦记着自己没接到的华慕,华慕摔在一旁,像是触了腰伤,疼得缩成一团,却咬紧了嘴唇往自己身边爬,边努力边急得哭喊,“桑晨!桑晨!”
桑晨头晕目眩,单膝跪在地上,璇了半圈终于倒下,仰面于天。乐驹抄起一把长刀,耀武扬威的走向他。
华慕扶着墙勉强站起来,顾不得腰伤触发的双腿刺痛,横在桑晨面前,挡着乐驹的刀锋。
“躲开!我要的是谁的命你清楚!若要自讨没趣也别怪我手下无情!”乐驹像是杀红了眼,握着刀柄满脸兴奋,颇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恶狠狠的冲着华慕喊。
“休想!你这无耻人!惯会用着偷鸡摸狗的招数,若要杀他,劳你先杀我!”华慕挡在懵头懵脑的桑晨前面,眼看乐驹举起刀来。
“你真要他死吗!这刀下去,桑晨必会重伤甚至真就死了。”华慕最后的抵抗,给桑晨争取清醒的时间,也让乐驹楞了一下。
趁着他这一愣,华慕赶快乘胜追击。“你犯过那样多的错,几个不是桑晨担了才护着你不挨老爷的打?你几次三番要他性命,哪次又不是他事化了?”她想着,既然初见桑晨就是乐驹的杀局,两人又是一起长大,必少不了自己和哥哥这样的成长桥段,年岁稍长的都会护着的,便是这一份回忆,都超过所有的挑拨。
显然,乐驹是想到了从前的。
从前桑晨领他上树下河,教他功法,十岁便和其他土匪争地盘的时候也是护着他的,桑晨被砍了三刀,怯生生的乐驹却只有一些划伤。
也是这次争抢地盘,老爷似乎更愿意培养桑晨一些,不过也激发了乐驹的斗志。
桑晨抹了一把额头的血,撑着剑就站了起来,夜风侵寒。
他一把拉过试图靠近乐驹抢下长刀的华慕,把她紧紧的护在身后,立了剑狠狠地刺入乐驹的左肩,猛烈的疼痛把他从回忆拉出来,血顺着烃均剑刺入的地方汩汩而出,桑晨抬脚踹倒乐驹,烃均剑拔出,血撒满地,身后却还是一片热闹繁华,梵泗城里灯火依旧。
乐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