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解气！”

    看着荣安怒气冲冲地离开，孟怜越哼了一声。

    “锦姐姐真厉害，让她猖狂，坑死她！”

    王宁姣亦是莞尔，方才她与王宁锦一唱一和，唬得荣安放了不少血。

    以王宁锦的眼界儿，又狠有准，专往贵得上盯，纵荣安家底殷实，也免不了要肉疼上一阵子。

    偏头看了眼不停擦汗的掌柜，王宁锦缓声道。

    “这回是鼎芳阁受了池鱼之殃，便算作我们对贵阁的补偿了。”

    掌柜听得汗颜，连连摆手。

    “九姑娘言重了，开门做生意，客人怎么都是应该的，谈不上殃及不殃及的。”

    王宁锦四下里打量过一遍，勾唇浅笑。

    “这贵重的首饰都让荣安郡主给收走了，掌柜还有什么压箱底儿的存货不妨也拿出来吧。”

    掌柜闻言忙点头应声，快步离开了。

    不多时，掌柜并三个伙计一道儿回来，各自捧了三个红木盒子，走到王宁锦跟前一一打开。

    “说来这些是鼎芳阁最好的首饰了，这回事出突然，原我是不会将这几件儿拿出来的，九姑娘帮了人的大忙，便由九姑娘先挑几件儿吧。”

    王宁锦的目光意义扫过九个红木盒子，不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远比方才荣安带走的那些好。

    倏地，王宁锦目光落在最末处那只红木盒上。

    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待看得清楚了，脸上一阵肉痛。

    “这是宫里流出来的物件儿，一个女官悄悄拿出来当给了典当行，正巧我遇见，给买了过来。”

    “锦姐姐，这只华胜可真好看。”

    王宁锦眸光定住，此刻完全听不进孟怜越的话，只专注地望着木盒中那只熠熠生辉的华胜。

    “谨儿，这是你外祖母送给母妃的嫁妆，母妃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便将这支华胜留下，待你日后嫁人的时候戴上。”

    “母妃不能看到那一日了，但料想穿上大红嫁衣，戴上华胜的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不能陪着你长大，母妃对不住你。”

    王宁锦缩在袖管里的手蓦地握紧，那封她读过无数遍的信，那支母妃留给她唯一的华胜。

    “九妹。”

    见她神色有异，王宁姣有些担忧地出声。

    孟怜越悄悄伸手拉住王宁锦的衣袖，声唤了句。

    “锦姐姐。”

    王宁锦暗自吸气，敛去微酸的情绪，缓缓开口。

    “这只华胜掌柜开个价吧。”

    掌柜苦笑，端看九姑娘方才的神色便知对这支华胜定然是极喜爱，怕是留不住了。

    “五千两。”掌柜咬牙报了个数字。

    孟怜越杏眸瞪得滚圆，娇叱道：“五千两？你抢劫吗！”

    王宁姣亦是沉下脸色，冷声道：“掌柜，这便是你不厚道了。”

    掌柜悄悄去瞄王宁锦，他是故意报了个天价，只盼着九姑娘能放弃便好。

    王宁锦缓缓勾唇：“给钱。”

    兰芝闻言眼皮都不眨一下儿，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当着掌柜的面儿清点好数额，交了出去。

    在兰芝看来，自家姑娘看上的东西，岂是凡品？只要姑娘喜欢，再贵都要买！

    王宁锦亲自从伙计手中接过封好的木盒抱在怀里。

    莫说是五千两，便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母妃唯一的遗物，她也要拿回来。

    “过几日便是越儿的生辰了吧。”

    看着深为肉痛的孟怜越，王宁锦莞尔。

    孟怜越仍沉浸在“锦姐姐被黑了”的悲愤之中，情绪不大高地应声，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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