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悟,他想着昀潭表面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他该如何让他提起从前的精神。他朝卫相拜别:“孩儿明白,先行告退。”
“对了,还有一件事,向将军要将青儿嫁与大皇子。”卫相突然想起这桩事,提醒子卿。
子卿感觉背后一阵发寒,他与青儿多年好友,怎会不知青儿对大皇子自来无感。
要她嫁于大皇子,永安城怕是都要不得安宁!子卿初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只想到以青儿的性子定要搅得永安城天翻地覆,想到这儿不免还有些期待青儿的胡闹。
他从没有真正想过有些话,有些决定并不是轻易做出,而青儿真的终究会嫁人,会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可言在温泉边寻到了正在练剑的昀潭,她看昀潭似乎专心致志的样子,可剑法早已凌乱。他的心思不在练剑,而在温泉,在温泉边与人的回忆上。可言剑鞘出动,打断昀潭,过招间惊起了温泉边的水花,打湿了些许衣衫。
昀潭不为所动,冷声道:“有事吗?”
可言看昀潭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想到如今他竟连太子之位都失去了,让给一个昏庸无能的大皇子,不由气上心头,声音高亢:“昀潭,若你你想她便去找她,若你忘了她便好好振作,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莫让人当了道。”
“那可言可有什么办法,让我重得太子之位?”昀潭站在水边,望着清冽的水流,缓缓流淌。
可言一时语塞,半晌才嗫嚅着开口:“如果你答应同我成亲,届时整个南海。。。。。。”
不等可言说完,昀潭转过身,打断她:“可言,你回去吧。我想再练一会儿剑。”
“昀潭。。。。。。”可言轻喊出声,自知失言,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昀潭还没开始练剑,便被火急火燎赶来的子卿拉走,青儿也恰好赶到,帮着子卿一起拽昀潭离开。
“子卿,青儿,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昀潭挣脱开他们的束缚。
子卿来时特别匆忙,额头沁出些许汗珠,他解释:“只有你亲自面见王上,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走,我们入宫!”
青儿在一旁像个拨浪鼓似的点头同意。他们俩驾着昀潭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拐卖人的团伙。
昀潭转身回温泉边继续练剑,摆手谢绝:“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昀潭,你什么意思?”子卿追上,窜到昀潭跟前,“你这是将天下当成儿戏不是吗?难道凝砚见到你这个样子就会很感动,就会回来吗?”
说出口的话无法挽回,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被众人心翼翼藏好的伤口,随着‘凝砚’二字的出现血淋淋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子卿说完脑海中突然闪现那个在山洞中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那么孱弱,那么悲伤,每每回想,都会再受一次锥心之痛。
“够了!子卿,这天下之主的位置我原本就不想要,如今倒是给我省了许多麻烦。你们走吧。”
漫天飘洒的雪花落在每个人的肩头,世界白茫茫一片,昀潭就像这漫天风雪中的冰雕岿然不动。
最初王上找他,他也曾面圣过一次,但王上执意让他娶可言以稳固政局。他知道朝堂上下,皆对他存有异议,与南海联姻是最快也是最好的稳固自己地位的方式。可是无论王上如何责怪,如何骂他不思进取,他都是一副心意已决绝不动摇的模样。
那夜昀潭离开王上的寝殿,周遭也下了很大的雪。屋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踩在路上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他由着风灌进脖颈,却没有拢紧衣衫,由着雪花落下,却没有以灵力撑起屏障,他固执的想着也许凝儿此时正淋着雪,正受着寒风的欺凌。他想即使我们不在一处,但承受的至少是一样的。
子卿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青儿轻轻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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