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你……你再说一遍?什么?”
他语气中显露出一丝疑惑:“你没听清吗,我说,我是修复者,修复者的修,修复者的复,修复者的者。”
“我不是没听清!”我咬了咬下嘴唇,“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味!”
“还能有什么意味,你对这个词恐怕不能再熟悉了吧?这还能有撞名的时候吗?修复者,多么独一无二的称呼,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他一下子站起来,我这时候才发现,他也换了一身衣服,西装已经脱掉了,只穿着薄衬衫。
……似乎,和我身上的是同一个款式。
是一模一样的两件衣服。
林齐齐!你在注意些什么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事情吧?
是他近乎爆照性的话。
我在最近一段日子,被震惊了很多回,上一次那么惊讶还是楼依和我说,她什么都看见了的时候。
我可能做事太不心谨慎了,但已经心谨慎到了这个份上,事情还是显得不那么心谨慎。
那么可能就是,我和这个职业,命里犯冲吧?
我的心脏跳动太快了,一下子超出了我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
“扑通、扑通、扑通……”
“嘭、嘭、嘭……”
屋子里只剩下心跳的声音,听别人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不太一样。他的心跳很平稳但有力,我的心跳紊乱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喉咙上下动了动。
“你是……修复者?
“怎么?不相信吗?”他微笑着看着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那要我表演给你看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摇晃着脑袋,身子躲在被子里,头发都垂在了前面,让我的视线变的狭而局促,抬眼看到的事物都模糊了。
表演,开什么玩笑。
修复者能表演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一看。就我所知的最垃圾的能力,也能分分钟把这个房子拆了重盖。
那我可不是被开除那么简单了。
“等等……开除。”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开除这件事情,是一件不应该被这样忘掉的一件事情。
我干了什么?我把姑娘一个人丢在那里了。
我也许……要被开除了。
不对。
我肯定,要被开除了。
我对于重大任务事故可能有了新的理解。上司估计会心里暴跳如雷,但表面没什么反应,抽一支烟然后吸几口,又把演在桌子上拧灭。
他就是这样的人。
估计见了面会狠狠骂我一顿,不过更大的可能性是不止一顿,骂我七八顿也不过分。我辜负了他的期望,他总是希望我在基层好好干,做几次这样的任务之后,能够升职,然后和他一起做一些文职类的工作,在办公室好好做他的下属。
不过,他也总是说:“林齐齐,你再这样下去要干一辈子基层了。”
他觉得我不够有觉悟。
可能的确是这样。
我没有想好未来,也没有能力过好现在,我的过去是一团糟,被我舍弃在历史的长河中随波逐流。我是河上的一片柳树叶子,细长柔软又锋利,只在春天出生,到了秋天就干枯蜷缩,活不到第四个季节。
现在我连这份工作都失去了。
我可能得好好练练我的体力,到时候扛砖也能够轻松一点吧。做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体验。
“你愣了。”他唤醒了我。
我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陷入沉思,在这种寂静的场合经常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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