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才明白,原来,这些碎石是用来害人的,请皇上彻查行宫滑胎案,还臣妾一个清白,还冤死的香蕊一个清白!”
众人皆静默。
在凝滞的空气里,哪怕是籁孔中的细碎声响,在此刻也是尖锐刺耳的。没有人愿意打破此局面,只是暗暗看着千机璟,看他作何反应。
千机璟竟然是面无波澜!
人群中,德宁贵跪地,尖声叫起:“皇上,奴才冤枉!”
他又面向刘允心,急切:“婉淑仪,您可不能信口雌黄,这没凭没据的栽赃之事可不能做,奴才可不知道什么碎石不碎石的,一个死人的话怎能相信?”
千机璟闭紧嘴巴,定定看住德宁贵,眼神里的烟火忽隐忽现。
萧楚烟终于跪下,沉重的身子让她显得笨拙可笑,就快要临盆,身子越发臃肿了,她镇定极了,道:“皇上,臣妾的为人您是知道的,做事向来谨慎,再怎么着,也不会教唆她人去做什么,婉淑仪自己恨极了凌小渔,想趁机打压她,哪用得着臣妾来教唆?臣妾问心无愧!”
好一个萧楚烟,竟一点不心虚,不害怕,这般若无其事!
这,让刘允心气急了。
她一把冲上来,朝德宁贵就是一巴掌,一张脸涨的像只烤熟了的地瓜,焦灼,抓狂:“你这狗奴才,如果世上真有鬼,香蕊的冤魂定会来找你报仇,将你千刀万剐了!”
德宁贵龇牙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并不惧刘允心,要不是千机璟在场,他怎会甘愿被刘允心掌嘴?
“放肆!”
千机璟大吼起来,赤红的双眼瞪着刘允心,言语间尽是厌恶与失望:“朕在此,你竟敢动手,你眼里还有朕吗?来人,将婉淑仪拉下去,等候发落!”
贾青山有些游移,但还是招呼了几个小太监去拉扯刘允心,毕竟,皇命不可违!
刘允心失声:“皇上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是无辜的!”
任由她哭喊,千机璟不会动容。
萧楚烟低头暗笑。
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声响,众人转头顾盼。
是赵曦儿。
她只身一人,穿了件大红色的锦袍,腰间束着同色丝带,身量窈窕,光彩照人。
她身边,跟这个藕色纱衣的宫婢,她一抬头,众人惊起。
此宫婢,正是漓山行宫的凌小渔。
她的出现,带来了多少风浪!
千机璟是被搞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地,凌小渔竟会出现?
正在哭喊的刘允心突然哑然,惊呆在原地,只怔怔看着赵曦儿和凌小渔,不再反抗。
萧楚烟淡然的脸上,终于起了阴云,这位不速之客,出乎意料,来的赶巧,她明白,这可不是巧合,而是有备而来。她握紧拳头,咬了咬下唇,斜眼看向赵曦儿,心潮翻涌。
在场众人,都被这两张有几分相像的脸怔住了,若不细看,还真有些恍惚,确实是有些神似,只是,赵曦儿更英气一些,凌小渔略为柔和一点,造物真是神奇,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不等众人回神,赵曦儿已经走到千机璟跟前,她屈身行礼,道:“臣妾听闻皇上在此,又在为臣妾意外滑胎之事操心,故,赶来一看。”
她又转向立在身侧的凌小渔,看看她,继续禀奏:“皇上一定觉得奇怪,行宫的凌儿姑姑此时会出现在此,是臣妾托羽卫快马前去行宫,接凌儿姑姑来和皇上做个说明,关于臣妾行宫滑胎一事,凌儿姑姑有话要说。姑姑请!”
千机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原不想再查行宫滑胎案,他心中早就有数,可是,眼前的赵曦儿让他有些意外了,他不曾想到,赵曦儿会为此事,来大费周章,还找来凌小渔,事情出乎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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