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干笑来,将钗子向他眼前晃了晃,不大自然地道:“呃,那什么……这个……其实吧,我要说这是我捡来的,公公信不信?”
“老奴信。”李进忠眼也不眨。
我信你个鬼啊。
你个小鬼头坏地很。
李进忠嘴角动了动,面上的笑容很是古怪。
徐玠早便暗自憋着一口气,此时双颊便有些发红,虽不甚明显,但李进忠何等心细,自是瞧见了,于是面上的笑越发地假。
呵,男人。
果然这一个个的就没个好东西。
他斜着眼睛瞟着徐玠,似笑而又非笑。
徐玠于是更加“尴尬”,抓了抓后脑勺,飞快将钗子收了起来,又强行解释了一句:“那什么……我这儿正叫人找失主呢,等找着了就把东西还给人家,到底这东西值俩钱,公公说是吧?”
话至末尾,面上的笑竟带着几分讨好。
李进忠这回连话也不说了,只点了点头,神情间有着若有若无的冷淡。
徐玠心底一松。
完事儿了,接下来才是正题。
“还是先卜卦吧。”他道,摊开手掌,掌中躺着三枚古钱。
嗯,变成三枚了。
前几日他与几个朋友去阳山搂兔子,在清虚观借了个地方烤兔肉吃,一个姓章的小道士告诉他说,两个钱是卜不出数来的,得三枚铜钱才成。
必须三枚。
徐玠于是知道,他亲爹果真是个草包。
他自己当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所幸他从不曾当着陛下的面卜卦,否则就真要闹出笑话来了。
改日定要再去一趟清虚观,向那小章道士好生道个谢。
心下如此想着,徐玠抛起铜钱,任由其落地,见是两正一反,便先蹙眉作沉思状,复又闭起双眸,胡乱掐动着手指。
李进忠亦抛开心思,专注地看着他。
数息之后,徐玠便张开了眼睛,少年俊美的脸上添了一抹难色,抬眸往四处看了看,忽举袖一指向西北方向,问道:“李公公,那是何处?”
李进忠顺势望去,面色陡然一变。
徐玠指的,竟是乾清宫与坤宁宫的方向!
哟,这是卜到帝后夫妇头上去了?
“怎么了?那个方向有什么事儿?”他反问道,并未直接回答徐玠。
徐玠拧着眉头道:“那地方儿有血光。”
李进忠怔了怔,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个天爷爷,这还真是帝后夫妇要出大事啊,这可耽搁不得,得马上禀报过去。
“不过么……”徐玠忽然又开了口,神情微带迟疑。
李进忠被他这一声拉回神,喉头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儿,生恐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过这血光极弱,此人命格亦不显,应劫者乃是普通宫人,而非皇城诸位贵人。”徐玠用一种大喘气的口吻接下了余言。
李进忠险些没被他闪个跟头。
就这么会儿功夫,他这心忽悠着上去下来的,都快吓死了。
这人也真是,非把一句话掐成两截,吓人玩儿呢么?
“李公公见谅,卦虽卜出来了,也要观天时地气才能准确。”似是猜出他所思,徐玠适时说道,两手背在身后,很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采。
李进忠倒也未多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犹自不放心,又问:“就只有这些么?能细说说不?”
就这么笼统一说,他回话都不好回。
徐玠沉吟片刻,说道:“据我看来,这血光中还掺着一丝极淡的紫气,推断此人该当是陛下身边的人,比如近身服侍的小太监、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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