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暖意。一年明月从头圆,在这传统的团圆之日,村村户户一片喜庆气氛。
“后指”早上离开张大庄,经沈邱、李桥,行程80里,天黑后抵达韦寨。
杨国宇想方设法弄到一些糯米粉,还有一包白糖,发动干部战士包元宵。他一面张罗,一面宣布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喜的消自:
“面要省着点用,一定要包够数,每人两只,一只不能少。啥道理?一只代表‘后指’,一只代表‘前指’,吃到肚里,代表‘前指’、‘后指’大团圆喽!”
今晚,邓小平将率领“前指”到达韦寨,与“后指”会师,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子传开了。
刘伯承早已等候在韦寨村外的野地里,他的身后是两排长长的欢迎队伍。刘伯承在踱步,眼睛始终盯着前方。75个日日夜夜虽不算漫长,但这毕竟是刘伯承和邓小平最久的一次分别。
“邓政委来啦!”一个战士喊起来。
夜色中,马蹄嗒嗒,搅碎了冬日的清冽。
刘伯承看不清,向前走几步,停下,突然大步。
邓小平远远地跳下马,朝刘伯承奔来。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语言显得多余。军人、统帅的重逢,两双紧握的手包容了全部的情感。时间在这巨掌相握的一瞬间凝固了。
良久,邓小平望着刘伯承满脸的皱纹和银白的发丝,沉甸甸地说:“司令员,你的白发又多了。”
刘伯承也在上上下下打量着邓小平:“邓政委,你……瘦了。”
邓小平微笑:“总而言之,我们都还活着,这就是蒋介石最头疼的问题。”
刘伯承开怀大笑:“记得进大别山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刘伯承还不想死,我还要睁着一只眼睛,试看中原逐鹿,鹿死谁手!如今,离这一天不远了。”
10里夹道欢迎的队伍响起一阵接一阵的掌声。
从大别山转出的部队泪水洗面。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如果不是他们依旧雄赳赳地迈着整齐的步伐,这已经难以称之为“部队”了。自制的棉衣裂开一道道口子,露出带着棉籽的紫花;草灰、树汁染成的棉布早已褪色,现出红的、绿的、花的“原形”……衣衫褴楼,面容。憔悴,乱发蓬散,须如荒草,形若一队浩浩dàngdàng的“叫花子”。
笔者翻阅了有关资料,上面记载着这样的数字
进大别山前,即1947年7月,晋冀鲁豫野战军出征时的实力统计:
第1纵队33357人;
第2纵队31000人;
第3纵队26468人;
第6纵队26322人;
野战军直属队6370人;
总计南下124147人。
坚持大别山斗争时的1947年11月29日,野战军司令部向军委汇报实力统计;
第1纵队23000人;
第2纵队19000人;
第3纵队24000人;
第6纵队22O00人;
野战军直属队3000人;
共计91000人。
此时比南下前减员30000人,其中被俘800O名。
主力转出大别山后,未经补充时的实力:
第1纵队15363人;
第2纵队11627人;
第3纵队15384人;
第6纵队14280人;
除去野战军直属队不计,尚存56654人。
主力转出大别山时,“留下一批军区部队和分遣开展地方工作的人员,姑且计万余,即便加上此数,亦不足70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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