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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回到桌边吃早饭。

    这事,爸爸特意跑去告诉了铜发爹。铜发爹却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说,这只黄鼠狼晓得记恩的,石头将来怕是要讨个乖态媳fù。

    我爸爸吓了一跳,莫非石头要讨只黄鼠狼精做媳fù?

    铜发爹摇摇头,把烟杆塞入嘴中,再不做声。爸爸只好满腹狐疑地走了。回来后,他和妈妈讨论了半天,结论是,等石头娶媳fù的时候,起码过了十多年,这只黄鼠狼早就报销了。听铜发爹的口气,这东西有点古怪,幸好石头放走了它,不然留在家里,说不定还会造出祸事来。这样一讨论,我还算是替家里做了件好事。只有妹妹撅着嘴巴,为失去那顶想像中的皮帽子而黯然神伤。直到爸爸答应帮她捉一只果子狸,她才重新变得快活起来。

    第二天上午,我又去溪边找铜发爹玩,等着他来问我放走黄鼠狼的事。但他根本就不提此事,像往常一样,打发我跟鸭崽崽玩,自己则叼着旱烟杆,望着溪水出神。过了有顿把饭的时间,他站起来,说,石头,我要到前面山里去打个转。你不要动我的鸭梢,动了会肚子痛。发爹爹是不得帮你治的。见我点头应承后,他便大步往山林中走去,很快就没入一片翠绿之中。

    和鸭崽崽玩了一阵后,我感到厌烦,站起来,东张西望了一阵。那根鸭梢就站在不远处,缠着红头巾,很神气的样子。手痒痒的,但我想起发爹爹所说的肚子痛,只有忍住,弯下腰来捡石头打水漂玩。这个活计我可玩得精熟,可以一路水花漂到对岸去,其诀窍在于选的石头要又圆又扁,分量恰到好处;甩出去的时候用力要成一条直线。但正因为太熟练,没有难度,玩了几下也就兴趣全无。去溪里洗澡吧,现在是四月,水还有些冰骨头,我经不起。手痒得厉害,我想发爹爹也许是骗我的,不就是玩一下鸭梢嘛,怎么会肚子痛?一边想,我的脚步一边往鸭梢那头移,似乎是它把我吸过去一样。正在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杂乱而急促。我回头一看,有三个人横在我面前。当头的是霍铁根;稍稍靠后的两个人很面生,板起脸,眼睛看着天上,一副干部相。

    铜发爹呢?

    到山里去了。

    去好久了?

    没好久。

    他讲了什么时候回来?

    没讲。

    霍铁根焦躁起来,盯着前面的山看,似乎想用目光把铜发爹从林子里揪出来。后面两个人,一个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一手叉腰,目光在溪面上滑过来飘过去。另一个人很不耐烦,跺了跺脚,说,霍铁根,你一个队长,未必杀只鸭还要问别人?

    霍铁根平时一副凶相,在这个人面前却有点软,摆出笑容,说,这个看鸭的是个梅山,他不在,随便动他的鸭子,只怕有些麻烦。

    听了他这话,那个抽烟的人有些生气,大手一挥,摆出电影中毛主席的架势说,霍铁根,亏你还是个共产党员,还讲些这样的封建迷信?

    霍铁根一脸苦笑,不敢做声。跺脚的那家伙挽着袖子,目光剔来剔去,最后锁定了一只在溪边散步的肥鸭婆。他怕那只鸭婆跳到水里,随手拔出鸭梢,把鸭婆拨得离溪水远一点,然后猛跳过去,一把攥住鸭脖,提了起来。那只鸭婆双脚猛蹬,翅膀狂扇,却叫不出声。抽烟的人在旁边发出豪迈的笑声,仿佛看见资产阶级敌人倒在无产阶级的铁拳下。捉鸭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得意非凡。霍铁根木立一旁,直到抽烟的那家伙要他去弄几个鸭蛋,他才磨磨蹭蹭走进鸭圈。我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三个家伙几口。但他们是大人,我打不过,心里只祈望鸭梢能显灵,一梢子把他们抽到云南四川去。但鸭梢被扔在溪边鹅卵石滩上,像一条冻僵的蛇,根本发不起威。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霍铁根三人提着鸭婆,捧着鸭蛋,扬长而去。

    本来随时可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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