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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发正我不看就是了我只是希望在这些唠叨当中常识多一些,创意少一些。一个基本规律是,一个社会的常识越多,妄言就会越少。妄言少了,妄为才会少。妄言只令人心烦,妄为才令人忧虑。

    比方说,我觉得各种过分的民族主义言论就是妄言,而偏狭民族主义者们想干的事就是妄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在一个缺乏常识的环境下一些缺乏常识的人既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满满,又对自己的价值体系坚信不疑,还对自己的道德激情深感自豪。倘若这些人大权在握,就会导致广泛的悲剧,比如两次世界大战。倘若这些人是普通民众,那么祸乱会小一些,只会导致智慧湮灭智慧这东西我们肯定有的是,要不我们怎么会总是随手就毁灭那么一些呢?

    更可怕的状况则是上述两者结合在了一起,这样的悲剧在中国历史上可不只发生过一两回。

    有时我会悲观地想,什么时候我们的认识水准才会超越“抵制某货”呢?什么时候一些爱国者才会不再动辄把一个看法与他们不同但并没有出卖国家利益的人叫作“汉jiān”呢?这么想时,我会觉得时日荏苒,我们却似乎并未跨入全球化的时代,大家仍然生活在我的初三那一年,警惕地盯着拿相机的外国游客。有时我又会单从技术xìng的角度考虑,其实这只是我们的低劣的语文教育水平所致。我们这里有不少人只有很少的词汇量,这导致他们的发言总是比较暴戾和单调。

    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独立思考”这回事,除非这种“独立”指的只是立场,而不包括思维方式。我们总是使用一些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见识来琢磨事儿但是每个人学到的想问题的方法却有好有坏。

    比如说有的人是从亚当.斯密那里学到的见识,有的人则是从他二大爷那里学到的,我并不厚此薄彼,一定认为前者看待问题就比后者更为可靠。但是我想,要是有人既学亚当.斯密,又学他二大爷,并把两者做个比较,他就一定会变成相对聪明的人。要是他固执地相信他二大爷,却不愿意亲近人类千百年年来积累下来的智慧,或者一生中极少有机会听说相悖的观点,却有着强烈的行动yù望,那么就他的人生来说,我列举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为危险。

    @高速铁路上的白发渔樵

    我的英文水准很不坏,至今还记得大约10个单词,其中一个就是Clack,短而尖锐的碰撞声。我也记得那篇课文:有个男孩坐火车,耳边听到Clack,他就冒失地嚷嚷起来,“各位,前方有危险的说!”别人都要求他,闭上你的嘴!可是他还是听到Clack,继续说个不停,大家又让他收声。如是者三,终于有人说,太烦了,要不把火车停下,让他看看诸事平安好了。火车停了,铁轨果然出了问题。我想这个故事说的是关于危险的警告有多么重要,而倾听一个人微言轻的声音又是多么难。

    我不能夸张地说这个故事在多大程度上对我的新闻记者生涯有益。我只是发现,90%的新闻都是这个故事的变种。不同的是,那些新闻里的“火车”都翻了。我看到蚁力神、沙兰镇水灾是这样,胶济铁路事件更是翻版。这些新闻的核心事实是什么呢?真的是火车倾覆死伤枕藉吗?当然不是,它是这个:曾有一个Clack男孩,但他没有机会让人听到他的危言。

    如今我不再是一个记者了。某种程度上说,我已厌倦于那些大同小异的故事。当我看到“躲猫猫”,我可不觉得幽默,我能想象到我去采访的话,人们会告诉我“这是一个体制问题”。我能想到我会烦得要死。

    生活就是一个体制,你走在路上会遇到不许闯红灯的体制,睡觉时会遇到不能跟别人的女朋友一起睡的体制。我倾向于认为体制本身就是糟糕的,但它是一种必要的糟糕。真正的问题其实在于我们有一些不必要的糟糕,却被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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