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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妹,你看如何?”

    长公主猝不及防收此大礼,未知两边衣袖已被抟得皱乱。她恍悟今朝一行是彻里彻外的笑话,又感来得不能更正确,强牵唇角,只当朝夕惦念与忧虑全数喂了狗。

    兴许是母女连心,信阳郡主嬉闹得困乏,迷迷瞪瞪地跑进水榭要娘亲抱。小儿无忧亦无怖,往她臂弯里一扑,却难舍表兄团龙袍,攥了一角锁在拳里不放。长公主感慨万端,哄了几句替动弹不得的皇侄解了围。

    副君迎风而立,端是龙姿凤章。她愈看愈喜,也愈看愈怅,深幸他生相更肖娴淑端静的元后,而非更肖规错矩的兄长,拈了块玫瑰火饼与他:“梓桓清减了,也怨你父皇,尽把难事往东宫送。下趟再来若没多长些ròu,皇姑可要不理你了。”

    晏梓桓接过火饼,捏了会儿,并不吃。是时伶人已不唱曲,湖上琴音便显得鲜明可辨,正是《猗兰cāo》。他摇首,温声道:“父皇明明是一番好意,梓桓可不好辜负呀。皇姑安心,梓桓一定尊听教诲,怕只怕皇姑下回见着会认不出侄儿。”

    晏帝眼皮一撩不撩,如同|修佛。

    晏梓桓又同嘉懿长公主、信阳郡主谈笑,悄然扫净之前晦涩暗流。他趁长公主折身之际与晏帝四目相照,一者空空无物,一者幽深莫测,概无半分情义。

    父子同台,唱作俱佳,比池上戏不知有趣几百来倍。

    戚双在池上观不清晰,收回刺探。身旁琴师娄襄仍在奏乐,弦上沾血犹不自知,他轻咳两记将水袖甩上琴尾,遂俯身倾过去,意在阻断这重复得令人脑胀的魔音,却不料被娄氏惊了正着。琴师十指勾挑,端雅如古时雅士,而双唇战战,形同疯魔。

    恰有一道目光自水榭刺来,森冷无匹。

    琴乐乍止,改奏靡靡小调。

    戚双佯抚鬓角,垂宽袖为屏障眯眼瞻望,东宫副君正抛掷糕点碎屑喂食池中锦鲤,一派悠游自得。群鱼本或离散四方或潜游于下,尔聚拢至水榭之前,日耀金鳞,彩光灿灿活似各怀鬼胎齐聚一堂的樊笼俗人,熙熙攘攘而来,昏昏默默而去,自以为大局在握,却逃不脱这绵亘千秋的盛衰之道。

    是夜月明星稀。

    戚双一夜未好眠,白日里既唱戏又看了一出好戏,只yù酣睡无梦至天明。而天不遂人愿,他前脚上榻休憩,后脚口谕即到。他一素兢兢业业,认命更衣,惺忪上路,与娄襄狭路相逢。琴师襟前半湿,神情灰败,与前日判若两人。他足下道路蜿蜒,隐没渐浓的暮色之中,后有东宫殿宇,揭揭巍巍,半虚半实。

    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堪堪拖了半柱香。

    晏帝临窗小酌,案上置羽觞一对,酒香四溢。

    戚双知趣,略一侧肩,探舌将腮前小束鸦发含于唇间,延颈低首衔住半月双耳,酒珠纷落,浸透不堪一扯的衣衿。他分明未吞咽多少琼浆,瞳子慢转却已似醺然:“隶臣来迟,先自罚一杯。”

    他此举浪dàng,偏做得行云流水。娄襄不能仿效,默然饮尽。

    晏帝气息稳而不乱,漠不经心道:“奏琴。”

    娄襄已无琴师之实,仍不敢忘前矩。他按部就班净手燃香,香仍是前日那一味,只是更为浓烈,甫要起音,又为晏帝懒懒喝止:“古曲无味败兴,换一首弹。”

    曲颤巍巍地起了,清正泛音、散音圆融沉黯,织得却是浮艳糜烂的小调,当是辱琴。

    晏帝从枕边抽出一沓压平榜纸掷于戚双面前:“躺上去。”

    戚双|飞快一瞥,将十数张有主战之意的奏章逐一展平铺开,躺下后又极其冷酷地想,倘若呈上奏章的虞党知此情状,是否会甘愿触柱而亡。

    外宠的反应显然取悦了这昏君。

    他眼尾线条刀刻般锋利,自有几分含倦的薄情寡义,唇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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