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舞。”
“那现在呢?”
“现在我才明白,我竟连美也不懂了。”
生亦欢哈哈大笑:“你不是不懂美,你只不过是不懂生命,和死亡。”
“哦?”
“我亲眼看着她受尽千般折磨,万般苦痛,却总是死而复生,日复一日,这由死向生的美,你又怎么会明白?”
白石讪讪一笑:“那你呢?”
生亦欢脸上的痴迷渐渐退去。
他望向白石的眼神中却还带着一丝亢奋。
“我?我当然是个观众。”
“观众?”
生亦欢轻轻地抿了了一口酒。
“观众。她一个人的观众。”
白石笑道:“那你一定是个最忠诚的观众。”
生亦欢也微微一笑:“不但是最忠诚的观众,还是最好的观众。”
“哦?”
“为了做好这个观众,我从天南跟到地北,整整跟了她十四年,你说我是不是最好的观众?”
白石赞叹道:“绝对是。想不到在这个小镇,不但有最好的戏子,还有最好的观众。”
生亦欢摇了摇头:“还不止。”
“哦?”
生亦欢眯起眼睛,望向了浓雾外那一片未知的广袤:“这里,还有这世上最好的戏台。”
“最好的戏台?”
生亦欢回头凝视着白石的眼睛:“在这个戏台上,什么精彩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是不是?“
白石却叹了口气:“我想,如果你能告诉我下山的路,那才是世上最精彩的事。”
突然白石的身后响起了病无药那柔媚的声音:“这么说,你是从山上下来的?你是衙门的人?”
白石愣了一愣。
不但因为病无药的悄无声息。
还因为,她声音中抑制不住的深深敌意。
白石猛然转身。
病无药那色彩缤纷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
可是白石的声音依然沉静:“没错,我就是本镇的捕快白石。”
生亦欢走到病无药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也依旧蔼若春风:“那你一定知道老秃子和死大师怎样了?”
白石叹了口气:“死了,都死了。”
生亦欢和病无药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捉摸不清。
病无药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居然有人能杀得了老秃子和死大师?”
生亦欢的眉头紧锁:“这世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没错。”白石淡淡的声音传来。
生亦欢奇道:“哦?”
白石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冰冷:“比如说,你们马上要跟我回衙门,也是极有可能的。”
“为什么?”
白石仰起头叹了口气:“不为什么。只不过能说出死者名字的人,就算不知道死者死时发生了什么事,也至少能告诉我死者生前究竟是什么人。”
病无药冷笑道:“可惜你没法把我们带回去了。”
白石盯着病无药的眼神目光如炬:“你要拒捕?”
病无药的眼角写满了不屑。她身影轻盈地转了个身,双臂在空中即将舒展。
可是却有一只手牢牢地把她按在地上。
那不是白石的手。
而是生亦欢的手。
生亦欢笑着摇了摇头。
病无药脸一沉:“生亦欢,你要明白,他毕竟是个捕快。”
生亦欢笑道:“放心吧,他带不走我们的。”
“哦?”
生亦欢突然把手中的酒壶抛向了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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