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国外赶回来看我，我很欣慰，很高兴。”他的话没有断续，一气呵成。

    眼前的情形，让敬轩想起了好多年前那个龙隐豹逸的太极拳宗师。外公在上海耐心教授他和阿凯学习可防身健体的陈氏太极拳。

    外公慈藹的笑问：“孩子，你的太极拳没有拉下吧？”

    敬轩微笑：“没有，外公。”

    护士长善意地过来关照：“别让病人说太多话，打扰他休息。”舅舅们点头应允都出去，只留下了敬轩和他父母。

    母亲何慧蓉拉着外公的手嘘寒问暖，敬轩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外公被病痛折磨消瘦的脸颊，深凹的眼眶，心痛无比，眼泪悄然掉下来。外公瞥见他难过，拍拍他的手反而安慰他：“孩子，外公年龄大了，活得够久了，我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没，没关系。”他的话有些气喘，断续。

    “看到你们回来，看到你长大成人，我已很……欣慰。”外公露出慈祥的笑容，白眉有些微皱，好像是有些病痛交加。他的胡须很长，须发尽霜白。

    敬轩记得时候喜欢去摸外公的胡髭，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涌现在胸怀。

    外公突然有些急切地喘息，妈妈立刻按铃，护士冲了进来为外公套上了呼吸罩。外公急促地呼吸，眼睛看着他，眼尾纹前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敬轩好心痛，热泪盈眶地叫着：“外公，外公……”

    护士将他们都赶到一边，围上了一层屏风，医生也赶过来参与急救。余岳英将敬轩的手紧握着，抱在怀里。敬轩在父亲宽广的胸怀里大哭。母亲也哽咽地哭泣着，那么地无奈。

    二舅轻叹：“孩子，老人家一直靠一股元气维持，支撑，等着你们一家人回来，看到你们，他就散功放松了。”听了舅舅的话，敬轩哭得更厉害。

    10分钟过去，医生和护士的急救略见成效，外公恢复了正常的生理体征。但是他们不敢聚集太多人在老人家身边，怕老人家激动引发生命危险。敬轩陪伴着外公，吃不下任何东西，整天他只喝了一些稀粥和水。

    他们全家抵达重庆的第二天夜里，敬轩的外公含笑过世。

    敬轩一直紧握外公的手，陪伴生命最后的历程。老人家对他的慈爱，他永记在心。他亲自护送外公的遗体进入太平间，一直握着老人家的手，轻轻地说：“外公，您走好，我会很想您的。”舅舅们叮嘱他泪水不要滴在外公的脸上，那是忌讳。

    他任性地想：那又怎样？悲伤的泪，如果能带回外公的生命，那又怕什么？

    老房子的四合院里已搭建灵堂，守灵七晚。在重庆的舅舅们将外公的身后事操办得妥当体面，还请来和尚诵经念佛，请来戏班唱大戏。外公生前喜欢听京戏，尤喜精忠岳飞、杨家将一些精彩片段。邻里市区有许许多多外公生前的朋友，同事，有些是外公用气功修为治愈的病人都来送他。

    七天后上山，外公的遗骨与外婆合墓入葬，人潮人海，花圈和花篮跟随鱼贯而行。

    敬轩不禁为外公的德高望重引来的送行队伍而自豪。老人家生前以太极拳教授学生，以气功为人治病，又练得一手好书法，邻里和睦，广交侠友，德才兼备。这景象并不意外，老人家的善行与功德自然有后来人记得。送他一程的人非常多。

    敬轩拍照留恋，在心里叮嘱自己：日后一定要将老人家的太极拳传授给更多人，强身健体。

    ——以武强国，以德服人。

    这是外公在世时教导他和阿凯学习陈氏太极拳常说的八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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