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还在打字的手一顿,隔了一瞬,他夹起烟,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去年执行任务时,我受了重伤,已经不适合长期在一线工作,所以才选择回南家帮我爸打理生意。但灰鹰一直是我和爷爷的一个心结,无论如何,一点关于他的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
牧羽闻此言,点点头:“可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多兰警方已经抓到那批毒贩,只要顺着线继续调查,自然会让胡志威露出马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等时机。”
南邶发完最后一个字,讳莫如深地勾唇一笑:“等?我们有时间,那些受害者有时间吗?牧羽,我理解你们警方的难处,你不愿意帮忙我也不会为难你,我和秦落那边会加紧配合。必要时,他会过来。”
牧羽:“……”
这人夹枪带棍讽刺人的德行倒是和江客如出一辙。
“帮,帮,我又没说不帮。”
兀自翻了个白眼,他连忙取出手机,往外传了条加密讯息。
室内。
盛励新听完江客讲述的一切,额角青筋绷起突跳,牙齿不住地在颤栗,发出的声音也不那么自然:“那你,你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又是怎么逃脱的?那么多受害者,为什么独独只有你没事?”
江客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下巴扬起,眼睑低垂:“盛队,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做一个普通公民来看待,我什么时候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即便有一天我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希望是以正正当当的理由,而不是猜疑所造就的罪名。”
盛励新面露不悦,不是很懂她话里的意思。
眼前女孩年纪不大,想法却总比一般人弯弯绕绕得多。并且,不是那种稳练的成熟,而是一身超乎常人的叛骨。凡事追求极致的真切,否则就浑浑噩噩地任由自己飘摇。
对峙半晌,他无奈道:“你一定要这么别扭?”
江客歪头,姿态戏谑:“没办法,人嘛,保留点新鲜感最好。我什么都说了,你也不见得会相信,我这个人最反感浪费口舌。于真相,人更愿意相信亲手探索的事情,不是吗?”
盛励新舐了下唇,端起早已变凉的茶水一口饮尽,咂咂嘴:“那么,关于江文南的死你怎么看?我听说,江副总一直希望重启她父母的案子。”
江客放下交叠的双腿,一手撑着下巴,笑看盛励新:“盛队消息这么灵,有心了。不过,当初是你们警方给出的结果说,死于意外。这事你不该来问我怎么看,江文南夫妇死有余辜,以那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也算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所以,你应该去和江唯沟通,她一定乐意配合你们。”
盛励新手肘顶膝,十指交握抵在唇边,冷冷凝视眼前这个不近人情的女人:“三姐,别总算计怎么牵着警方的鼻子走,那不是你该动的心思。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江客扬眉,哂笑道:“看看,我讲了这么多,结果盛队还是拿我当犯罪分子看待。这让我一下想起当初报警时,某些警察同志口口相传的‘药白镇纵火案’,也因为这个,我去警局时,没少遭受别人的非议和白眼,直至现在,依然不变。”
盛励新身形猛地一震,这话犹如醍醐灌顶,霎时让他明白了什么。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江客十三岁去警局的日期,恰好在他刚成为警察后不久。
关于药白镇一案的内情,除了他以外,整个警局没人知晓。
从他知道江客被江文南收养到海拓市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暗中密切关注江客。每到心情不忿时,就会和同事谈及当年纵火案的细节。久而久之,自然传得人云亦云。
如此细想,那时忽略江客举报训练营这件事的,也有他干扰的理由在内。
江客见他片晌不语,没心情与他多耗,便出言撵人:“盛队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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