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关上时撞到了挂在上面的风铃，灰尘伴随着雪茄烟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还混杂着一丝属于皮革的香气，放在角落的老式点歌机轻轻放着咏叹调，地板上搁着四散的书本和文件以及空了的红酒瓶，整个房间显得像酒吧、咖啡馆、书店的混合体。

    “你好。”问候语伴随着金属的划擦声，一个红点在被窗帘所遮挡的角落里亮起。

    “额……你、您好？”

    角落里的人轻笑一声，用低缓的脚步声从阴影中走出沐浴在白炽灯的灯光下:

    他西装革履、头发纤毫不染，胡须修的很干净，皮肤呈现出常年暴晒在阳光下的古铜色，一根点燃的雪茄叼在他嘴边，“好了，不用那么拘谨，我是克鲁诺欧文，现任反抗军的领袖。很高兴再次看到你，g。”

    高德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除了我自己，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谁。”

    克鲁诺从衣服内袋掏出雪茄盒递给高德（被后者谢绝了），“每个人都会这么想，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呢？你现在的处境也是属于全人类的处境。”

    “哇，哲学。”

    首领笑笑背过身，顺手拾起一本已经摊开扉页的尼采著作，“这两套都是跟老上司学的，他以前就喜欢跟我们这些只知道打仗的大老粗讲这些，比起指挥者他更适合当一名教师，”他摁熄手中的雪茄，若有所思地抬起头“说起来你不觉得这个房间的装潢很奇怪吗？这个房间是给历代反抗军领袖居住的，家具和装修风格糅合了三代人的喜好：第一代首领习惯喝咖啡，第二代首领把他的藏书搬了进来，第三代……就是我，我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酒抽烟。”

    “那你的老上司岂不是……”

    “对，就是阿尔诺。我也是那次巴别塔行动的参加者，曾担任副队长。”

    “原来还有幸存者吗？”高德颇感意外。

    “有啊，”克鲁诺掸掉手中的烟灰，伸手触向自己的左眼球，用大拇指和食指把那颗义眼取出，“这是那次行动赠送的纪念品，在巴别塔爆炸前，我顺着电梯井径直滑到了低层，活着跑出来的同时一颗子弹也崩掉了我的左眼。”

    克鲁诺的叙述结束后，的沉默降临在这个房间，点歌机停止了播放，挂钟持续发出着空洞的咔哒声。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高德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气氛。

    “是呀，”首领也叹了口气，“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到高德的身侧，“说实话，你现在的人生构成很奇怪，作为高德·斯莱尔来说，你没有过去；作为gdsalyr来说，你没有现在。不管怎么说，碎片式的人生更加缺少活下去的意义。”

    “我希望你说几句话是为了安慰我而不是怂恿我去死……”

    “噢，当然。”他从边上的酒柜掏出一个酒杯，将桌上的威士忌倒入半杯，剩下的用混合柠檬汁填充，晃了晃后递给了高德，“接下来就是鼓励你活下去的话……我在军队的时候，也遇见过一个跟你情况类似的人。”

    他又走回桌前，一把抓起那瓶剩下的那瓶威士忌往嘴里灌“那家伙的脑袋曾暴露在震荡弹下，有点不清醒，总觉得自己是两个人，这感觉快把他逼疯了，你猜猜他后来怎么处理自己的？”

    “他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高德口的喝着手中这杯混和饮料，纵然酒精含量不高，但对他来说还是刺激了点。

    首领一仰脖子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么做固然值得尝试，但我不是很推荐你自己来，最好找个仇人什么的……好了，说会之前那个家伙，他的处理方式是申请前往最惨烈的战场，以生死驱散在脑子里闹腾的不重要想法。”

    “然后呢？他成功以后走上了人生巅峰？”

    “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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