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是不是一直都在?”
“不是!”
此时,天色将明,整座城市都从黑暗里苏醒,街上已有不少做早市生意的行人,他们两人正坐在那面包车里,墨赦难得的放慢车速,白唐依旧坐在副驾驶,叽叽呱呱的追问。
一个怀疑的声音,道:“我不信,你上午还叫我给你发地址,啧,承认一下又不会死,你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吗?你这不吭不叫的要吃亏死”
墨赦:“”
那人消停了片刻,又冷不丁的问:“中途你干什么去了?”
墨赦被这人缠的不行,终于道:“追人,那人身上有古怪。”
白唐立刻就想到那个将刘胜踹进门的人,好奇道:“追到了没,什么人?”
墨赦道:“嗯。”
想着那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面孔,墨赦忍不住皱眉,那人并不起眼,自己起初也没注意,就算感知到那人在与那刘胜打架,也只当是人类的矛盾,并不曾管,直到那人将刘胜扔进白唐战鬼的房间,方才分神注意他。
那人也十分机警,身上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被他扫到的瞬间就立刻遁走,一点不留恋,遁走那瞬身上却露了一分气息,似乎是神?
墨赦当即扫了眼那已经被白唐困住的女鬼,立时追了出去,确实追到了那人,那人见他追来神色略惊慌,却不惊不惧,对他大礼跪拜,行晚辈礼,道自己觉察周围有异,本是来收鬼的,却见那厉鬼着实厉害,才一时动了歹念,想让那厉鬼多杀几人再升一级,自己也能收个厉鬼凶魂做役使,却没想到那厉鬼是阴差大人的猎物,态度诚恳还自愿废除半数修为,墨赦就算再心有怀疑也不能真对他下手,地府的明令可在那摆着呢,因此只粗粗问了几句,又细细探查了他身上,竟未发现丝毫神息,只得罢手返回
白唐见他不欲多说,也识趣的没追着那人不放,径自换了个话题,道:“那于薇呢?她会怎么样?那何蔚把她玲走不会是要投胎吧?她这就死了?”
“会过几月才死,她的事你别管了,后期会有人处理。”何蔚会将压制住怨种的魂魄放回,地府外交部会跟人界的对外外交部对接,会有真正的修道者来处理这事。
白唐想着那于薇的事,不由有些慨叹,道:“那于薇也是可怜,被刘庆骗财骗色”
墨赦没有说话,在何蔚的手机上看时,这于薇的一生就尽在眼底。
那是个有宿命的人,宿命安排她一生飘零迎来送往,还不清以前的债,这种宿命就永不会断绝。
她又何止是被骗尽财色,那手机上的卷宗上分明用简单得而冷漠的写着:生于贫家,母孱弱,父暴戾,常拳脚加于其身,及至八岁,生父猝,母改嫁,丧,薇十二,后父囚而强辱,卖而为妓,遇贫子刘庆,心生慕爱,以夜渡资养之,两人情热,及至薇廿八,有富女辛晨,刘庆起异心,弃薇而赴晨,为晨欢心,遣人杀薇
细细说来,的确悲惨,那刘庆也确是该死,只是这样的薄情寡性,也并非只此一家,人间总是痴男怨女多,只是这个故事格外能让人同情罢了。
车窗外越见明亮,路上行人渐多,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一点点透进车来,整座城市都开始鲜活起来。
白唐看着窗外,只觉得那些黑暗里的东西似乎都随着太阳的升起一起消失,整个人心情都明亮起来,就四肢百骸里那种钝钝的疼痛都似乎离他远去。就在此时,白唐看见了街角的那起打架,准确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那被殴打的人只是抱头蹲着,被四五个人围着殴打,那些人神情很凶,从他们拳脚的间隙依稀可见中间那人花白的头发。
“停车停车!”白唐叫道,“那边有人打老人,墨赦,咱们必须管!”
别的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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