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还没正式踏进百户所,门前眼尖的校尉像是见了鬼一样,愣了片刻,然后扭头就跑,就跟失了贞洁的妇女似的,边跑边喊:百户大人回来了。
这一举动不禁令站在门外的唐宁嘴角一阵抽搐,这就是下属见上司的态度?差评,必须给个差评。
旋即,所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恍惚中,只见一帮杀才面色涨红的跑了出来,在看到唐宁的这一刻,甚至不少人都婆娑着泪花。
这是咋地了?怎么还哭上了……
“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卑职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人,你遇难的这些天,兄弟们都在替你担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
“大人,卑职……卑职想说的都让他们给说完了,能不能让卑职抱抱你,能看到你,卑职实在太开心了。”
……
无语伦次的一帮杀才像是孩子一样,围着唐宁抱成了一团,唐宁高兴坏了,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脸,原来本官竟是如此受欢迎……
但很快,又开始嫌弃上了,咦?感动归感动,扯我袖子作甚?
那是鼻涕啊,混蛋。
唐宁以这种感动又非常嫌弃的方式迎进了百户所。
尽管这帮杀才早在两天前就听闻过大人还活着的消息,但那也只是传闻,与亲眼见到本人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比告诉你婆娘跟街头卖猪头肉的胖子有不正当关系,听后你可能是一笑而过,怎么可能?自家婆姨跟我那是情比金坚。
结果第二天提前交差回家,刚推开院子,只见烛光下的两道人影在拥抱,在缠绵,并且那似有若无的娇喘声是如此声声入耳……
唐宁环视着百户所,这片属于他唐宁的领地,颇有大将巡城的气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寒掺,太寒掺了,堂堂百户所衙门,竟是如此破败,柱子上的红漆都卷皮了,而且两侧的花草就不知道修剪一下吗?
这都是面子工程啊,由此可见,锦衣卫这帮杀才只懂得蛮横乡里,胡天胡地,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素养。
唐宁坐在堂中文案前,看着下边的一帮弟兄,很快,便觉得有些反常。
这个点正是当值点卯的时辰,偌大的一个百户所,为何只有面前的三十多号人,其他人呢?
唐宁抬眼看了眼班前的钟明,思索了片刻,然后道:“把卯册给我取来。”
任谁上任第一天遇上这么个情况,心底都不会舒服,唐宁翻开卯册,根据百户所编制,除去夜值轮休的,应该还有近百号人才对。
粗略了扫了眼下边的弟兄,不过三十出头,这才人数的三分之一。
唐宁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问道:“其他人呢?”
底下的弟兄都是你瞅着我,我看着你,都没吱声,半晌后,人群中冒出了一道声音:“回禀大人,说是……生病了。”
六十多号人全都病了?去他娘的,是得了艾滋还是禽流感?
唐宁的目光再次放在面前的名册上,又道:“副百户呢?”
底下的兄弟又道:“也病了。”
唐宁明白了,这副百户怕是在从千户衙门那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便连夜串通底下的一帮人,集体告病,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有意思,从来都是唐宁骑在别人头上,现在居然让夹在裤裆里的玩意日了天。
“他们告假的条子谁批的?”
“应该是汪副百户。”
“那汪琪的条子又是谁批的?”
下面人没说话,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没人批,唐宁重重的将卯册摔在文案上,“钟明何在?”
钟明提步上前,抱拳道:“卑职在。”
“带着所里所有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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