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没多久就领着一帮弟兄重新回到了百户所。
作为所里的总旗,还是有一定的威望,他这一趟出去,竟是带着二十多号生面孔回来。
唐宁站在堂中,再度看着下边的一帮弟兄,最后将目光放在后来的二十多号人身上,这些人都是所里的墙头草,没有个人主见,哪边强势顺着哪边。
但也不排除是看在唐宁的百户身份上才再度归顺他,不过这都不重要,选择回来倒是说明心底还有唐宁这号上司。
他们都是垂着头,都是一种无颜面见的情形,显得跟钟明这帮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候只能给他们喂鸡汤,刻意的指责他们反而会适得其反,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钟明抱着拳,说道:“回禀大人,还念及旧情的也只有这些弟兄,其他的……”
钟明顿了顿,瞧了下唐宁,随后又接着说道:“全部都以身染风寒或者头晕胀痛为由,对大人的话拒之不听。”
唐宁听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霎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又问道:“汪副百户呢?通传到没有?”
“汪副百户并不在家中。”
告着病假结果却不在家里,区区一个副百户,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唐宁猛然从文案前拔身而起,半眯的目光骤然裂开,喝道:“钟明何在?”
钟明大步挺出,肃然道:“卑职在。”
“以本大人的名义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按照卯册上的名单,一个一个的给我登门问暖。”
钟明应道:“卑职领命。”
唐宁又道:“小旗官何在?”
两道面色黝黑的汉子大步从人群中走出,抱拳道:“卑职在。”
“你们一人负责记录病因,另一人负责将这些人登记造册。”
“卑职领命。”
话罢,唐宁右手狠狠的拍在身边的文案上,“本大人倒要看看这帮人究竟患的是何种病,如果大夫治不好,那就只有送往镇抚司大狱,听说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话音刚落,下边的一帮人不禁对他投去惊愕的目光,在此之前他们都暗在心底猜测,不知大人会用什么办法拢固人心,将权势从汪副百户的手里重新夺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大人竟是这样打算。
豁然发现,大人虽然还是当初的大人,但是从扬州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因为百户大人的官职是世袭而来,没有地下兄弟的那帮虎气,人也唯诺了些,也因此才让汪副百户有了可乘之机。现在,看着大人的阴冷眼神,眼眸深处的狠劲,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站在内堂上,上位者的气息浑然而发,震撼着每个人的内心,更是让效忠他的一帮弟兄涌出一腔热血,这才是他们苦苦期盼的大人。
悬崖勒马的二十多号人,面色一阵苍白,后怕之色尽显,也暗在侥幸,幸亏迷途知返,不然怕真是有好果子吃。
百户大人终究是百户大人,世代蒙受皇恩,区区副百户拿什么去跟百户大人斗。先前大人蒙难,耀武扬威收拢人心也就罢了,可现在百户大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纷纷单膝跪地抱拳:“卑职轻信贼人,导致铸成大错,恳求大人能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并且以后誓死效忠大人。”
他们是真的怕了,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唐宁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唐宁,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真有可能将那帮忤逆上官的贼子送进镇抚司牢房。
诏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锦衣卫更清楚,无罪之人进去能够刮下一层皮,只要唐宁跟诏狱官打点一番,想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到那时还能活着出来吗?没人敢打包票,就算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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