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三章 使者(第1/3页)  霜与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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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常年不受待见的家伙,他尽管在脑海里模拟过上百种公爵可能的傲慢与羞辱,却不曾想这次却连棱岩堡大门都没有跨进去。当卫兵看清他背上那面脏兮兮的旗帜时便拉弓上弦勒令其滚开,呵,滚开,这可是原话。这些被长官呵斥一声都会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兵也敢如此放肆。

    罢,他马勒塞尔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骑士。就着片水洼,这位代表“血蔷薇”氏族的使者蹲下来,好好端详起自己的衣着打扮来:

    一件破棉衣,一顶旧毡帽,再踏着双烂皮靴。倘若有人以这副“尊容”出现在面前,恐怕他自己都会避之不及。

    水洼微震,打碎了那丑陋的倒影,“哒哒”的马蹄声接踵而至。使者自知是有贵族路过,可他并没有闪开的意思,而刻意站在了大路正中,挺直腰板,远远便可以看见那匹毛色发光的灰色雪原马以及它的骑手——一名身披紫色短袍,头戴便帽的贵族。马的步子不算快,但紧随其后的两名侍从仍然有些气喘吁吁,应该走了趟远门。他俩穿着中规中矩的厚罩袍,其上纹有紫色雄狮的徽章。八九不离十,这贵族多半是公爵的子嗣,马勒塞尔自忖,说不定能通过他见到公爵。

    对方很快也注意到了他,在距离二十步左右时勒马驻足,颇为失望地打量了番。没等马勒塞尔发话,贵族便抢先道:“我总觉得你很眼熟。”从面相上看,他大概四十上下,背微驼,胡须略显邋遢。但眼睛里的热忱与骄傲还尚未熄灭。

    “我的荣幸。”出于礼节,他如是回应,却被误认为阿谀奉承。

    那名贵族耸耸肩,昂起头,“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你跟我前几天吊死的那个偷牛贼长得一模一样——他该不会是你的父亲吧?呵,那还真是抱歉。不过但愿你没有沾染上他的恶习呃”他故作思索,摸了摸满是胡须的下巴,“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或者你刚偷走一头牛?”

    让公爵见鬼去吧,“是的,大人!”马勒塞尔怒气冲冲地扯下手套,他一定要让那贵族为方才的傲慢付出代价,尽管他现在确实跟一介偷牛贼没有多大区别,“你马上就会失去你的牛,还有你的旗帜!”说罢,他猛然将手套掷于地面。

    “哦?看来是我失礼了,”贵族摘下帽子,抚了抚额头上的数道刀疤,“但区区流浪汉的血会玷污我的剑——你首先得证明自己。”他朝着其中一名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扔下手套,拔出长剑严阵以待,然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脱掉罩袍,”贵族隆起三道抬头纹,“没看见他就一件破棉衣?”

    待侍从满不情愿地卸下防具,贵族拍拍自己鎏金的剑鞘问道:“用你自己的武器还是我的长剑,偷牛贼?”

    去你的,还想骗我承认自己是贼?马勒塞尔掏出腰间丑陋的屠宰刀,装作没有听见贵族的好意,“准备好了吗?”

    见到如此寒碜的武器,侍从眉头微蹙,随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背上左手。

    得,还真被看扁了。联想起昔日身着板甲时旁人充满敬意的目光,马勒塞尔感慨万分。他摇摇头,几记佯攻骗出对方一个破绽,便如旋风般割伤了那倒霉鬼的手腕。没等那两名“观众”回过神来,他又手脚并用将侍从牢牢绞住。

    “好了,伙,”马勒塞尔夺过对方的长剑与手套作为战利品,“败给我也不算什么耻辱——要知道,我在一对一决斗中击倒的贵族老爷用你的手指,再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呢。”

    侍从灰溜溜地蹒跚着回到主人身边去了,活像条夹起尾巴的丧家犬。

    “我很好奇你以前的身份,”贵族旋即翻身下马,快步踱到十来步的距离,弯腰将手套置地,“现在又为何要委身于那帮蜥蜴?以你的身手,在领主手下谋份差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那,就有我自己的理由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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