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沟是多年来由北山上流下的泥石流冲刷而成的,一直通到南边的泾河里,在没雨的时节,北山下不大的两个泉眼,给它供给了不曾断歇的小小溪流,滋养着一片片的蒿草地和一个个的芦苇荡,相对于光秃秃的两岸,它们就显得格外茂盛和绿意盎然。
德禄带人仔细沿着沟底向北山前进,搜遍了可能藏身的草地和芦苇荡,结果是一无所获!彼园弟兄几个带领村民,向南一直搜到了泾河,河滩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一群乌鸦盘旋飞舞。潜渊对彼园说:“看样子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想那个乞丐这么会功夫,应该跑不到这里来,最大可能是沿西新大道往西或往东逃,咱们现在最好赶紧去路上和附近村子里搜!”彼园觉得有道理,就招呼大家往回返。
两路人在左公柳下会面了,彼园把潜渊的想法给德禄说了,并说:“德禄叔,你要不回去照看家里人,救两个老人要紧,搜捕凶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宝儿也说:“你回去先帮忙把老人们救过来,我们就是搜遍大道沿线所有的地方,也要把人给你抓回来!”德禄着急慌忙得回去了,彼园和舅舅分头带人沿路搜捕。
张先生得知德禄家出了大事,赶紧下山来给闻天帮忙,他一进到药铺,就发现了平躺在木板上的牛老二两口子,还有躺在看病桌子上不停抽搐的狗剩,闻天此刻正在给狗剩奶奶扎干针,他于是就开始给牛老二把脉。牛老二的脉搏已细弱至极,张先生又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发现两只眼睛都看向了右侧,并且一动不动,咽喉里还有一声高一声低的鼾声传出,却也渐渐地越来越弱。德禄冲进来问:“张先生,叔,我大怎么样了?”张先生看着地上的呕吐物,摇摇头说:“你大他头里面出血了!已经救不过来了!”德禄过去使劲摇父亲,激动地大声地叫:“大,大,你醒醒啊!”
“嗯,嗯!”狗剩奶奶轻微地叫了两声,原来闻天把她的十个手指尖,都用针扎破,挤出了黑色的血液,又拿粗针使劲扎她的人中穴,才终于使她有了点反应。原本打滚并且嚎啕大哭的德禄媳妇,见到老婆婆有了动静,爬过去喊:“娘,娘,你千万要醒过来啊,你的小孙子离不开你!”狗剩奶奶的眼睛慢慢睁开,看了儿媳妇一眼,又转头盯着长桌子上躺着的大孙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狗,狗……”,突然声音停了,眼睛也直勾勾地一动不动,闻天见状用手指摸她脖子上的血管,最后宣布:“人已经不行了!”
一家七口人一下子倒下三个,一个刚过世,两个还生死未卜,德禄两口子和杏儿不由的放声大哭,巧儿父母和村长,以及村子里其他老少,都赶紧过去劝解,刘阳说:“大侄子,你们切莫哭坏了身子,家里已出了这么大事,不能再乱上添乱了,赶紧给两个老人准备后事要紧!”
乡亲们给德禄帮忙将三个人抬回了家,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打来水,开始抓紧给牛老二两口子擦洗身体,不然等身体僵硬后,连寿衣就都穿不上了。德禄媳妇给二老找出来,以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寿衣,在大家给穿戴整齐之后,牛老二的呼吸也停止了。
狗剩被放到了自己的炕上,浑身仍在抽搐,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张先生给杏儿交代:“狗剩伤的很严重,就是活下来,后半生有可能只能瘫痪在炕上!我现在担心他头里面出血,还有他最近几天的喝水吃饭问题,他这个样子,一段时间内水米是没法给送进去,这样一来,他的恢复和预后就差了!你现在每天要做的是,细心照顾好他,随时把他的病情变化通知我或者闻天,我们也好及时采取措施!”杏儿已哭成了泪人,只能不停地给干大点头表示知道了。
外面嘈杂声一片,张先生和闻天赶紧从德禄家出去观看,原来是村民们搜捕凶手回来了,他们拿着武器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有人说:“这奇了怪了,我们去东边的几个村子到处搜了,连个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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