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弟子,眼下师傅已死,虽说上自王安,下自张阿朗的众多信徒都善待与他,却无人再约束于他。他却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少年心性,总想看看蜀地万里青山之外的世界,于是便想随着吴英雄三人前往南唐看看,只要多跟吴英雄三人行走几日再现身,三人便再也不能赶他回去。
吴英雄看着他,想起自己当年瞒着父母参军的事,看了看辛古,又看了看萧九,叹了口气道:“这鬼跟着咱们二日有余,二位以为当如何是好?”
萧九长跪倒地:“求吴将军容人送祈伯回到山寨,再来为将军引路,人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大德。”辛古刚刚将钢刀放下,闻听此言,横眉怒道:“我俩在此人地生疏,怎可让你离去。”边说边将钢刀抖得哗啦啦的,吓得萧九不敢再言语。
吴英雄心中计议已定,笑道:“咱们都是壮年汉子,带上这半大子扮作厮,如遇到宋军盘查,更显得咱们像是行脚的商人。”话音刚落,蔡舜便高兴得哇哇乱叫,吓得萧九连忙上前,细心的为他擦干脖子上刚才被辛古划开的血痕,又将随身带着的药粉大把大把的敷在上面,一边唧唧咕咕道:“若这刀划得深些,便要留下疤痕了。”辛古见他如此心,喝道:“男人生在乱世之中,划上几道疤痕的,有甚鸟关系。”萧九见他说得蛮横,不敢直接反驳,只得声道:“祈伯身份高贵,又如何是我等可比。”辛古一听又是来气,闷声道:“便是皇帝,老子也曾割得他的头来,这子又如何高贵了。”这话说得甚是大声。其时虽在乱世,但普通百姓长期以来对皇帝的敬畏却是植根已深,萧九见他发起怒来连皇帝也敢亵渎,索性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心肝肉儿的为蔡舜收拾衣物行蔡,又将随身携带的精细干粮塞了不少给他。见萧九对蔡舜简直比自己家的亲生儿子还亲,连吴英雄也打了个冷战,不禁想起前世有些专好男童的中年大叔来。
四人又行了半日,便来到一处川江的滩涂上,便乘坐一艘早已备好的船顺流而下。
古代蜀地交通不便,与外界往来最重水运。蔡白诗云:“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说得便是这舟行之速。但也正因如此,历代蜀地之主都对着水上船运监视甚紧。由于对南唐的征战准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宋军封锁长江甚紧,只有在两处宋军战船巡哨的江段之间,四人方才能乘坐船顺江边往下飘流。这萧九除了对蔡舜过于毕恭毕敬之外,水性船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更出人意料的是,每次前方出现宋军的战船之前,萧九总能事先将船靠岸藏好,待到宋军战船过去之后,再行上路。这招绝活让吴英雄和辛古都是佩服不已,辛古更是学川人般骂道,这龟儿子硬是有身鬼本事,不过却生就一副贱相。萧九听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只是待二人客气如故,照料蔡舜亦恭谨如故。
有萧九这般未卜先知的本事,虽说一路上遇到不少拨宋军的巡视战船,四人仍然只用了四日便驶入南平水面,长江经过山中的曲折奔突,终于一泻千里。江陵是宋军水师大营所在,来往巡哨船只密集。眼见两岸山势渐平,江面也渐渐宽阔,一叶扁舟亦再难隐藏形迹,四人便在一处离江陵府较近乱石滩上舍舟登陆。原本萧九只需将吴英雄和辛古送至此处便可回转,只是现下多了蔡舜,于是萧九只得请江陵潜伏的教众向蜀中传回消息,自己却仍随吴英雄和一同前往南唐。江南水纵横,鉴于萧九此前显出的水面本领,吴英雄和辛古乐得与他同行。
上岸后顺江行了不到一日,便来到江陵城边,远远的望见水面黑压压的停泊着宋军的大队战船,密密的桅杆如同树林,大队的脚夫在码头上奔走装卸货物,离码头稍远一点,还未入城,便由鳞次栉比的客店酒肆沿江而建,市井民也都挑担在客舍酒楼之间叫卖,更有许多商贩如同现代的威尼斯人一般,在江边的船上叫卖各种水产和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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