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兄 妹 情 深 (上)
师部的战地医院,设在罗盘山中愁牯岭的半山腰上,一座废弃多年的古刹里。这里地势险要,愁牯岭通往外界的隘口是一夫守关,万夫莫开。日军数次前来侵犯,都被游击队阻击在隘口之外。
有一条等外的蜿蜒盘山黄土公路,可以到达愁牯岭的山脚下,和平时期,罗盘山区的人民将深山里的木材、山珍、皮货、水果等土特产,用马车、人力车,从这条黄土公路上运往山外,换回盐、洋火、洋油、洋布、洋胰子等生活日用品。抗战以后这条本来就不太好的黄土路,游击队为了防止日本人的坦克、汽车开进来,在沿途挖了很多沟堑,什么车都走不了了。山民们,听说国军的医院要设在愁牯岭,凭着他们纯朴的抗日热情,沿途的百姓,男女老少齐动手,经过了一整夜的苦战,进行了简单的填平、修整可以凑合着走马车了。于是,医院的设备和住院的伤病员都用马车和骡车运抵到了这里。
从罗盘山镇走盘山公路到愁牯岭有五十来华里的路程,在山中还有一条小道,比走公路要快近一半,只是山高路陡,羊肠小道,很不好走,去年雷至泉独自一人进山,就是走的这条小路。抬着雷至泉学校的工人们为了争分夺秒抢时间,他们走的是小道,但这要辛苦多了。工人们不顾辛苦轮换着抬,终于经过了两个来小时奋力跋涉奔波,到达了愁牯岭的古刹里。
工人们在抬的时候,如龙似虎,好像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可是,到达了目的地刚放下担架,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腿脚不听使唤想起来也起不来了,只能躺在地上喘息,微闭的双眼也懒得睁开。他们这种忘我的精神,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了罗盘山中学的广大师生员工,对他们的校长雷至泉的一片真实的崇敬之心。
策马紧跟其后的战地医院的魏院长,到了医院,下马后就立即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将雷至泉从担架上抬到了急救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雷至泉对眼前的情况,自己浑然不知。在急救室里魏院长和几位军医,再次对雷至泉进行了详细地检查。最后确诊:下肢股骨干骨折,胸壁受了挫伤,第五根肋骨骨折,由于肋骨的断端刺破了胸膜和肺,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气胸和血胸。因此,病人胸部紧迫,呼吸困难,脸色苍白,有轻度发钳和贫血,还有低热。气胸和血胸若进一步发展,感染加快,病人就有生命危险,所以病人正处在危险期,眼下情况紧急。
魏院长首先果断地让护士用大管针从雷至泉的胸膜腔内抽血液,然后注射盘林西林溶液,以控制感染的发展。用六至七厘米宽的胶布固定整个胸廓,对雷至泉的下肢骨折处,注射普鲁卡因,用牵引进行复位,然后用管型石膏固定,这一切做完,已经到了天黑。将雷至泉放置在危急抢救病房,由两个护士进行监护观察。魏院长对监护的护士叮嘱说:“对抽出的血进行观察,看它是不是凝固,将结果告诉我,对病人的呼吸和热度仔细监视,有什么变化也及时向我报告。”
抬担架送雷至泉来医院的几位工人,经过了一个半天和一个晚上的休息后,体力已基本恢复,早饭后要回学校,临走时想看一眼他们的校长,由于怕感染,危急病房除了有关的医生和护士外,别人都不能进去,因此他们只能在门外远远地看了一眼:雷至泉上身绑满了胶布,下身打着石膏,双目微闭,一动不动地平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工人们看到这情况,都难过地掉下了眼泪。他们与魏院长告别时,魏院长告诉他们:“你们的校长,从昨天下午和晚上,总的来说,病情比较稳定,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还不能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工人们留下了他们对雷至泉的惦念回到了学校,自然也将他们看到的和魏院长说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徐满志,自然也传到了罗盘山中学所有关心雷至泉安危的师生的耳朵里,让他们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