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喝酒时没捎上他。他只“汇报”李国春如何如何挣钱,他就没“汇报”李国春如何起早摸黑、动不动坐车几百公里给用户上门送配件……当然,他不知道李国春因为做了配件业务,整机更好卖了,他更不知道,为了筹钱库存配件,李国春已把家里亲戚的钱借遍。
反正,领导听完了三包师傅的“汇报”后,就责令李护华科长要严肃处理。
谁知李国春很大气也很硬气,他一接到李护华的调查电话就说:“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已不适合在厂里上班了。我现在提出辞职!”
九十年代初敢辞职的人那才真叫狠人!要知道,有人为了工作抢着去服役,有人为了工作不敢生二胎。
可李国春就这样把工作辞了?你哪怕给领导送两箱j葡萄干也行啊?
这个领导就是魏副厂长。
以后,销售部就立了一个纪律,以后销售员在外面做私活,就地下岗回车间。
j因为李国春突然辞职,业绩立即直线下降!魏副厂长不要他卖宜工装载机了,他就专卖配件搞维修,后来他又把柳工、厦工、成工等品牌的配件也捎上,逐步成了各装载机配件的总汇,批零一起搞,成了一个大家。
只是苦了宜工。
要杜绝李国春这种事情的发生,李护华认为就要像毛泽东一九七三年一样,搞个八大军区司令调防。
具体操作时,业务员在一个区域工作,原则上最多不要超过三年;过了三年,就要调往别的区域。然而这个计划遭到了自上而下的冷处理。
有些片区的老业务员像老马恋栈,好像市场是他家的,死活不愿挪窝,就像朱光新,嘴上说广东这里不好哪里不好,可真要他走,他又死活不干,因为他自有生财之道。
那年头,广州的高第街批发市场、番禺的易发家电市场、深圳的沙头街中英街是他经常去的地方。去哪里做什么?去哪里帮宜工厂里厂外的人代买马海毛、rb松下彩电和录像机、力士香皂等。然后看人而定加多加少一点辛苦费通过托运、送装载机的回头车把买的东西带回去。这样一下来,每个月能挣个几百上千,而为此花的旅差费用,还是宜工厂报销。
这样,你说朱光新会愿意走吗?
愿走的是因当地经济实在太差买不动设备,像成都片区,路又远又是成工的主要市场,窝在哪里一年卖不了几台。每年年终销售科聚餐都分坐在角落里,厂领导来敬酒都有时擦桌而过。回到家里还遭老婆埋怨,说人看不见钱也看不见,还不如在车间上班。
所以成都片区的郑建军片长和刘志生、陈伟是最愿意“调防”的。就如陈伟说:“贵州穷山恶水,丑妇刁民,是个渴死了青蛙,饿死了老鼠的鬼地方。”
其实,陈伟又对贵州了解多少呢?本来自己就只跑过一个贵阳,他所见到的贵州是坐上海至昆明的特快途经贵州境内时,因地质原因,触目所见的山上确实看不见树。他不知道贵州的美在大山深处,好多年以后因景点开发,成了游客趋之如骛的地方。
但片区人员对调,不能全盘搬家,而是个别调整,每个片区要保证一到两个熟手,才不至于脱节——比如济南和成都。李护华把陈琦和郑建军对调了一下,其它人员不动。
这回王超来了,李护华得和他聊聊。
李护华开门见山地说:“你和陈萍在销售科有好多年了,从业绩来看似乎不太理想,但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们,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跑的省份经济条件大都不好,没有基础建设,人工又便宜,再努力也事倍功半……”
王超老老实实的坐着听李科长神侃祖国的宏观,他不明白李科长跟他谈这些干什么?他只想尽快到财务科报账拿钱,晚上和刚出差回的陈萍一起喝酒。
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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