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莫教莺啼(第2/5页)  红楼剑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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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来,来到屋里。

    二人屏住呼吸,却见一妇人正握一把羊毫,一张宣纸挂在墙上,那妇人完全沉浸在一个异样的世界里。

    没有人能够察觉西洋武士和曹汜的存在,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两个也被那妇人作画的专注神态所吸引,忘记了自己。

    但见那妇人一钩一皴,竟是一棵细柳,再在一茎柳枝上一描数点,竟是一只活脱脱的黄莺,笔法由远而近,那又染了一片烟云,烟云中间却是一座小楼,楼上,那却画了一个的侧影,凭栏而望,左手扶着栏杆,右手却握着一根竹竿,但见那画中,伫立于烟云之中,无处不笼罩着一种如梦似幻的色彩,就着缥缈的云雾,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独独露出来的半双秀目,是那样的清澈而梦幻,中间是藏着无限的幽怨、忧伤和落寂。

    曹汜看不到那作画的妇人的面容,却看得见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背影,而且看起来与画中的人一样,显得那般的孤单落寂。

    一张宣纸,右上角是绿柳与黄莺儿,左下角是那妇人,中间一片云雾。

    却见那妇人弯腰蘸了一下墨,在中间题了一首诗,云是:“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又见那妇人审视那幅画半天,显是不满意这幅画,突然取下来,竟要将它从中撕掉。

    曹汜情急之下,叫道:“伯母,手下留情。”

    妇人回头望时,却见自己的丈夫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孩童。

    妇人先笑视西洋武士道:“瑞德,你回来了,你身边的这位却是谁呀?”

    原来这西洋武士名字叫做瑞德,笑道:“你猜一下。”

    那妇人望着曹汜的眼睛。曹汜察觉到那妇人的眼神,先是审视,而后竟化作一股柔情,最终变作慈爱,却听得那妇人道:“像是像极了,尤其那眼神,但却绝对不可能。”

    瑞德道:“什么不可能?”

    妇人一双痴迷的眼神望着曹汜:“他断乎不可能是芹兄弟的儿子。”

    曹汜捧出那半部《石头记》,磕头道:“伯母,或者我应该叫您姨娘,这是家父遗作《石头记》,我的的确确是家父的亲生骨肉。”

    那妇人用颤抖的手接过带着曹雪芹血迹的《石头记》,百感交集。曹雪芹,自己在做着青春韶华的梦时的梦中的主角,饶是自己后来嫁给西洋武士,远涉千山万水,一者是为了追求,而另外,何尝不是一种逃避。每个人都不应该沉湎于任何一种事情,既然自己与芹兄弟无缘白手偕老,那么,她又权力去寻找另一种爱情,杜衡钗本来一直很欣赏自己的这种爽朗的个性,但是她终于发现,在自己的心目中,总有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影子。尤其自己与瑞德这一别,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芹兄弟的次数竟远远多出出现自己的丈夫的次数,尽管她知道,雪芹,此时早已作古,而瑞德待自己,当真是无可挑剔,不仅衣食起居完全按照她在中原时的习惯,连女儿的名字,他都让她随母姓,他体谅她身边没有同族之人,心想女儿起个汉名,与她便是同族之人,大约可将她思乡的念头略略地减一减,名字也是衡钗自己起的。天啊,连名字里面都可看出芹兄弟的影子,这个怡字,想是怡红公子之怡,怡红公子,可不正是芹兄弟吗?连竹,都是芹兄弟最喜欢的东西,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从未曾忘记他。杜衡钗望着曹汜,当时转过千百个念头,曹汜耐心地等那妇人回过神来。

    曹汜从一开始便从这妇人的注视中汲取了某种能量和热情,一种近乎慈母一般的热情,只是心中却一直在思索另一个问题,这妇人为何说自己断乎不可能是芹兄弟的儿子,以杜衡钗与自己父母交往之深,她说的话自是九鼎之重,自己也只是听师父讲自己是曹雪芹的儿子,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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