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到路上的时候,老李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刹车。如此快速近乎本能的反应,正是一个好司机必须具备的条件,一旦前方出现异常情况,司机首先的反应就是把脚挪到刹车的踏板上。这一脚刹车使车子的速度减慢了许多。下面就是个拐弯,还是个漫坡,老李已经预计到按车子减慢下来的速度是无法冲过去的,所以只好打着了火。汽车轰鸣起来,遮住了上面的人语声。
“姜刚才领的什么狗啊,挺凶啊。”我在车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着长青。
“德国‘黑背’,不过他这个不是纯种的!”长青立刻脱口回答。
“你对狗也内行?”
“意思,我早就看到过。”。
太阳至少在我们的车一直行驶的路上一直在升起一直在照耀,尽管随时变幻着照耀的强度和光泽,但只要你一心感受这个上午的舒适和惬意,就无暇顾及天上的变化。我们这次是去一个靠海边的大城市提货,我长这么大还没真正的看过大海呐,所以心中一阵阵窃喜,到了那里一定要看看大海。因为天气好,车子一出市区,我们就把苫布摊开,上面在铺上棉大衣,围成一圈,开始打扑克赌博,赢中午的饭钱。老黄和赖子也上来了,其实他俩也挺好赌,就是从不玩大的,不论输赢,只要超过十块钱,一定吵吵着散伙。幽净不好赌,但有时出于情面,也能给我们当个牌架子。不过他事先声明,赢了钱他最后如数奉还,谁输的多给谁,输了钱我们最后也返还他。从赌博的风格上看,赖子和老黄属于心谨慎型,从不冒险,老黄在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时,倒是也敢涉险,所以他俩每回耍钱时,赢得不多,但输得也不多。长青属于险中求胜型,所以他总是大起大落,有时赢得多,有时输得也多。我属于稳中求进型,通常情况下也只能保本,不输也不赢。
我们这种玩法叫“剋一”,四个人能玩,五个人也能玩。四个人玩时叫“三打一”,五个人玩时叫“四打一”。其实有些看似平常得文化现象,细思起来,你就会觉得非常神奇,不可思议!比如在某一个地区某一段时间里流行起来的俗语,俚语,民谣,服装的样式,还有一些游戏的玩法和规则,任何人都无法确定这些现象是何时又是通过何种方式流行起来的,是何人发明创造的?而且有些游戏的叫法和流行起来的用语都是无法确指的,模棱两可,但是大家都能接受,也很快就能接收,既可以互相意会,又非常愿意口口相传。咱就拿“剋一”这种扑克玩法来说,你用剋,磕,抠,尅,打,任何一个字来称呼都准确,反正就是几个人围攻一个人的意思。
“剋一”的玩法是这样的:四个人玩时,每人抓十二张牌,下面留六张牌,大王和都是固定的主,是调儿,王最大,可以管一切,是除了王以外其他都能管。然后玩者依照上一把的牌序依次轮流要一个数,最低是60,上不限数,理论上可以要到100,但是要到八0就是“双儿”。“双儿”的意思就是输了要的人给大家双份的钱,赢了大家给他双份的钱。谁要的数大,或者谁要了一个数以后,后面再没人要更大的数,他就可以主打这把牌,自己单打独斗,其他人就成了对立面。
接下来就是玩这把牌:主打之人有权把留着的六张牌混杂在自己的牌里,然后从新组合,最大程度的优化以后,再选出六张优化以后剔除的牌扣在下面。他手里仍然还是十二张牌,但是这手牌和刚刚抓上来的牌就大不同了,他可以自定一种比较多的花色为主,比如手里的红桃多,就可以自定红桃为主,其他花色就是副(单单在这把牌中)。他手里要是还有足够多的和王,扣除六张废牌以后,十二张都是一色的和还有王组合成的牌,那么这就算一手好牌了,基本上可以打成,赢钱了。
主打之人扣完牌以后,首先要调主,一般都是用和王这样的大调儿先调主,一圈一圈地调主。他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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