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府人丁不旺, 能真正商量事儿出主意的,不过那么聊聊几人。
家主乔赞, 他膝下两儿子,至于孙辈们, 世子乔蒙无甚才学, 好在有身份在, 乔氏的哥哥乔茴状元之才,亦有坐座,余者庶子,根本不在其中。
女眷就更别说了, 就如候夫人所言, 乔家前事, 未有女眷插手的道理。
乔氏——那是属于被逼到墙角儿, 无路可退的‘变异种’!
此一回,乔家五人齐聚正院, 前不谈朝堂,后不言皇帝,目光所集之处,俱在姚千枝身上。
“祖父,念莹头回书信回来……我记得您对姚总兵印象颇佳,还曾帮她在韩家人面前说话,怎么如今态度变的如此快?可是哪里不对?”敬陪末座, 乔茴不比父辈们的焦急, 慢吞吞的开口问。
宣平候闻言急忙转头看乔赞, “父亲,那姓姚的有问题?不能啊,她是念莹荐上来的呀?”自家孩子推过来的,能有什么问题?
听儿子问,乔赞抚着长须,不慌不忙的抬了抬眼皮,“承嗣,你可知姚总兵的身世来历?”
“她……不是充州土匪招安的吗?我记得,她当提督的时候,云都尉已经上过表了!”宣平候一怔,到是乔承业皱起眉头,“问身世?祖父,难不成姚总兵跟朝廷有甚个血海深仇?”他忍不住猜测。
毕竟,土匪嘛,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好端端的谁会落草?尤其姚总兵还是个女子,又年轻貌美的,没个家破人亡、逼良为娼、官官相护……哪会落到那个地步?
“血海深仇……唉,你这么说到也没错,这姚总兵,便是当初户部贪污案中,被连累的那群池鱼之一。”乔赞叹息着摇摇头。
“户部?姓姚的……”乔茴喃喃,微微蹙起眉,面现思索之色。
——没什么印象啊??
“不过区区五品小官之家,你们不晓得亦是正常。”若不是姚敬荣科考那年,他曾做过一任监考官,且,姚姓确实少见,他隐约还有印象……否则,他也不会重翻户卷,将姚家扒拉出来。
“户部贪污案,充州匪乱出身……姚家是被流放啦?”宣平候喃喃,复又大惊,“不对啊,近年来朝廷并未大赦,姚家还是犯官呢?按理三辈不能科举!”为什么会出来个总兵?什么情况?
这不合律法呀,“父亲!”他转头,目光惊奇的望向乔赞。
都流放了还能这么玩吗?逆袭的实在太狠,姚总兵是怎么操作的?太秀啦!
“姚总兵是女子,律法没规定到她身上,况且,她没有科举,是匪类招安起家,且,我细查过,姚家出头的都是女子,男人未有得官职者。”乔赞叹息低声。
“呃!”乔茴顿声,神色一言难尽,“祖父,姚家的操作……合法吗?”
“谁知道?”乔赞苦笑,“实在有点太乱了,我不大敢沾。”
要是普普通通匪类招安,他帮就帮了,出点力收获武将友谊,顺便还能帮远在泽州的孙女,怎么琢磨都是合算的,但姚总兵这个出身实在是……
“不止如此,她还是云止扶起来的,隐约靠向保皇派,今日她出门直奔大长公主府……”他就更不敢沾了。
乔赞无奈闭眼。
在保皇派和外戚党的争斗中,他是多不容易才维持住如今的局面,让乔家在刀光剑影里片叶不沾身,这微妙如同走钢索的平衡间,怎么小心都不未过,一丝错处都不能有!
荐姚千枝面圣,这的的确确是一件小事,不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推荐一个身上带着保皇党色彩的人,乔家的中立还能维持住吗?尤其,姚千枝身上还背着‘流放犯官之后’的不确定性。
“若她是在幽州任职,甚至是金州,我都会冒险相助,泽州啊……”离燕京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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