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一曲胡笳老,鸣镝无声五十年。这鸣镝箭乃七百余年前匈奴征邪单于所创,箭头镶一镂空多孔骨器,凌空之时风由孔入,可生尖锐之音。鸣镝所到之处,若非万箭齐至,便是千骑同来,草原之民莫敢不从。且这鸣镝箭非突厥可汗或三位颉利汗不可用,敌军来头之大可想而知。应是昨夜撤去的突厥部队围城不成,今日便引了本阵大队卷土重来。
赵廉急道:“突厥鞑子转眼就到,城中哪里有避难之所,小兄弟快带我们前去,快快快!”那少年见他满脸的惊慌失措,心知其所言非虚,牙关一咬,似下了莫大决心似的说道:“随,随我来。”
少年引着二人向堡寨南侧逃去,穿过数条小巷,拐过几个街口,来到了一间高大宽挺的宏屋之前,上有匾额,原是田氏祠堂。祠堂大门上满是斑驳破损的痕迹,堂前街道上散布几摊黑褐色大斑,系大朵的血泊干透形成。项赵二人互相使个眼色,心下提了两分戒备。
少年带二人进入祠堂,口中提醒道:“关,关门。”项辛伸颈侧耳,遥遥听到堡外有隐雷滚滚,自是那突厥军队已兵临城下,遂将屋门牢牢紧闭。少年又提醒道:“别,别锁门。”
赵廉面露不解之色,项辛却心下大亮——若房门反锁,突厥兵巡查时推门不动,必认定屋内有人,盘查更细。这北地民众的“战斗意识”果然了得。现下全寨空无一人,越不显眼越是安全,大可摆一出“空城计”。想到此处,他又将门扉轻轻拉开了一点。
祠堂内供奉牌位十余座,眼下无人打理,烛台已滚落地上,有些牌位也东倒西歪。少年走向屋内一角,以双指指节叩击油木地板,先一下,再两下,再一下,再两下。未几,几块板子囫囵个儿的被由下而上推开,原是一处暗道。只见一人探出脑袋,嘴中骂咧咧道:“死亲爹的,这么久才回来,还以为你个泼皮崽儿撒溜子跑了。”
此人一身唐军皮甲打扮,见到项、赵二人初是一愣,回神后立刻便要关闭暗门。项辛眼疾手快,长矛一伸,一转,一压,生生将暗门弹撬开来。只听得门内一阵咕噜噜,方才那人顺着暗道台阶滚了下去。
项辛纵身跳入暗道,赵廉随后跟进,少年用衣袖将几人痕迹粗粗擦拭后也退了进来。台阶不过十余级,底下是一大空间,纵横度量与祠堂院落相抵,空气并不污浊,在顶圈借祠堂沟渠设有通风孔道。
暗室四壁挂着几盏火燎,项辛借着火光扫视全场,见洞内约有四五十人,大多蜷缩于四角,庭中站着几个持刀甲士,为首一人怒喝到:“哪里来的贼人,与这小兔崽子是甚关系?”他口中的“小兔崽子”自然是那少年。少年也回吼到:“这……这是……林家堡,的人!你,你才,兔崽子!”
“你奶奶的!”为首的将官举刀冲了上来,项辛横臂一扫便将他手中刀打落,旋即飞起一腿将其踹出老远,身手之迅捷,看在周遭人眼中仿佛电闪一般。另有三人见项辛身手了得,遂将其围在中间,手中横刀摇来摆去,不住试探。绕在项辛背后之人突然发难,举刀向其右肩砍去,项辛听声辨位,身形轻轻一闪,长刀便劈了个空。他右脚将来者长刀跺入地下,右肘同时挥击对方下颚,一下便打的突袭者昏死过去。
此时另外两人也攻到了近前,齐齐落刀砍向项辛脑袋。项辛不退反进,右脚一蹬,双肩顶到了二人胸前,使长刀全无用处,接着便是一记双龙出海,双拳重重捣上二人胸骨,一个二个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其他几人见项辛神勇如斯,都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来。
项辛走到那为首将官跟前,此人正五脏六腑里翻船一般,双手抱腹,跪地不得起。项辛问:“尔等可是讨北军的兵卒?”此人骨头倒硬,啐了一口血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个泼皮胆敢殴打官军,真是命也不要了!”项辛又是飞起一脚,正中这军官面门,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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