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姑娘有礼了。”
仁夫人立刻便道:“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你给她行得什么礼,没得折了身分。”
柳盼回了一礼,目光毫不畏惧的扫过仁夫人。“夫人若是觉得我的医术不佳,身分低微,大可以拒绝我前来为老太太看病,没得折了贵府的尊贵。”
她会来为仁老太太看病,还是瞧在吕光的面子上,省得他为难,真若说医者之心,她宁可去替东台镇灶户义诊。
仁老太太身形臃肿,眼歪嘴斜,明显是中风之兆,想来是老太太平日享用的民脂民膏太多,才导致得病,这是善恶因果,天理昭昭。
仁夫人整日待在后院,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丈夫特意去别馆请来的,而且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官员女眷着劲的巴结她,常年处于这种环境,还真将她养出了一身的贵气,等闲人入不了她的眼。
仁武不像母亲这般小鼻子小眼睛,有礼的道:“家母不知姑娘医术高超,还请姑娘千万别见怪,替家祖母瞧瞧。”
柳盼既然来了,也没必要因为仁夫人几句话就拂袖而去,有了仁武在侧,房里的丫鬟婆子很快便被清空,只留下仁夫人与仁少夫人婆媳俩,外加仁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大丫鬟。
柳盼指挥丫鬟将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再把房里花草以及香炉都搬出去。“若是老太太实在喜欢香味,就摆些有香味的瓜果借借味儿。”
等丫鬓处理好了,柳盼才坐下来替仁老太太把脉。
仁夫人虽然不喜欢柳盼这番作为,但是她向来最听儿子的话,儿子的话对她而言比圣旨还灵,既然是儿子要求的,她也不再反对。
柳盼把完了脉,从yào箱里拿出金针,开始替仁老太太扎针。
仁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心里暗赞吕兄身边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可人儿。
他之前得了父亲指示结jiāo吕夜,如今两人称兄道弟,俨然莫逆之jiāo,只是听说他这几日离开了扬州,有事往别处去走走。
仁同方一直疑惑吕光几时有动作,总不可能清查两淮盐务,只在扬州别馆醉生梦死几个月便打道回府,好歹还得向昭帝禀报。
之前他还想着吕光是出了名的会做人,现在却暗暗叫苦,耿直有耿直的好处,是好意还是恶意,不必揣测都写在脸上,但碰上吕光这样长袖善舞的,滑不溜丢,抓都抓不住,更何况想从他嘴里掏出几句真话更是难上加难。
后来他决定换个方式,既然吕光在意他的侄子,他就从这位吕公子身上探听一二,只是不好由他亲自出面,便把这个任务jiāo给儿子去做。
柳盼一套针法行完,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仁老太太歪了的嘴角有渐缓之势,面部表清也没那么僵硬了。
见状,仁武惊奇的赞道:“姑娘医术了得,难怪父亲亲自去请。”
“公子客气了。”
柳盼在行针时,眼角余光注意到仁武一直瞧着她这儿,但她并未多想,只当他是担心祖母的病情,但是此刻与他目光相接,她瞬间明白自己恐怕想错了,他根本就像瞧见了猎物的狩猎者,哪里是忧心祖母重病的贤孙。
仁少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默默低下了头。
她是前一任扬州知府的千金,嫁入仁家就是高攀,更何况家里如今还靠着盐运使赚钱,哪里敢得罪婆家,对仁武的风流韵事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是婆母要往自个儿房里塞人,也要做出欢喜的姿态。
柳盼收回视线,将心思回到正事上头,开始嘱咐老太太饮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府上老太太平日大鱼大ròu油腻之物吃得太过,才会造成这样的病症,往后要戒油腻荤腥之物,饮食务必清淡。”
仁老太太不只讲究排场,饮食方面也极贪,大有弥补年轻时候苦日子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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