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最后,他很守信。
一周后,我喉咙终于彻底消肿,还不等我提起,他已经派人把我们的衣物和生活必用品都打包整理完毕,塞进了车厢。
我以为他会让司机驾车,再不济,还有沈天一这个随传随到的跟屁虫,可这次,他却选择自己开车。
要知道,从盐城到外婆住的大山,路途遥远,就连我都不一定认得到路。
而且一个人驾车,说实话,我很担心他吃不吃得消。
上车的时候,我很委婉地问:“景先生,车载导航有更新过吗?”
自从景盛婚礼事件以后,我就一直叫景柏霖“景先生”,好在他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提出要我叫他“帛儒”,说实话,这让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只见他自顾自地系上保险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从来不用导航。”
我再接再厉:“不然……我们叫上沈天一?我……驾驶技术不太好。”
这一回,他终于抬起眼皮看我了:“你是在怀疑我的体力?”
这一下子,我完全不敢说话了。
虽然我没什么实战经验,可我听说过,男人最忌讳女人怀疑他的体力。
有些年轻冲动点的,甚至会一言不合不顾时间地点就用啪啪啪来证明这一点。
而我,一点也不想尝试。
于是,我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景柏霖也不再看我,发动车子,就带着我上路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我尴尬癌都发作了,想伸手去开车载收音机,却又怕被景柏霖难看,于是,就一直这样坐如针毡。
到最后,还是景柏霖实在看不过去了,冷声道:“夏小满,你能不能就好好坐着?扭来扭去活像条毛毛虫。”
毛毛虫?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说话和我爸真像……”
景柏霖的脸一下子沉到了底:“我没你这么蠢的女儿!”
我被噎了一下,直觉地想要反驳,却见景柏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闭嘴。”
我有点不服气,可是景柏霖的表情看起来又太凶,于是,我很孬种地吞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我想我刚才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他像我爸,我爸可从来不会凶我。
想起爸爸,我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沉重,这些年来,我不止没有去看过外婆,就连爸妈我也没去看过。
二婶说,活着的人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安心才去扫墓的,而我,只会带去厄运和不祥。
她说,我爸妈不会想见我的,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因为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了一件男士外套,而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转头看了看景柏霖,他正在认真驾车,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我已经醒来。
车厢里的收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里面,正传出女主播感xìng而又温暖的声音。
而今天的话题,刚好是关于生死离别的,话题已经进行到一半,我却听得很入迷。
“在我们的这一生中,会有很多人教我们怎么去迎接新生,却往往不会有人告诉我们怎么去面对死亡。中国人忌讳死亡,可死亡又是那么一件正常而又自然的事。我有一个舞蹈家朋友,她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在她被确诊rǔ腺癌末期后的第三天,打电话给我,说想请我主持她的葬礼。我听到后,万分惶恐,可是我无法拒绝。”
收音机里,女主播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也不知道是在读听众的故事,还是在讲述她的亲身经历。
“她说,她想要一个盛大而又欢乐的葬礼,我要每个来参加我葬礼的朋友,都快快乐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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